,或是僅僅為了這艘永不沉沒的巨輪而歡呼。
頭等艙,宮殿套房b56。
這間只有少數有錢人才住得起的超豪華房間以精細的木質鑲板為底色,配有眾多高階傢俱和其他各種精緻裝飾,盡顯奢華大氣。
溫煦的陽光透過餐飲室的玻璃照進起居室,起居室中央的木質茶几上攤開了一本遊記和一杯早已冷卻的乳狀物。
木質的清香混合著百合的幽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靜謐如畫。突然安靜的房間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來自臥室的方向。
精雕細琢的四柱大床上,金髮碧眼的少女穿著保守的絲質睡衣呈現懶散的半臥狀態,目光幽幽的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大海。
過了一會兒,呆愣的目光漸漸有了神采,年微微雙手抱腿,把頭埋起來,晶瑩的淚滴從眼角滑落。海還是那個海,卻也不是她記憶中的那片海了。
睜開眼發現自己又換了身馬甲,年微微在短短一分鐘之內就經歷了驚愕,絕望,不捨等種種情緒,任誰前一秒還在愛人懷裡把酒言歡,下一秒就生死兩隔都會覺得生不如死。
偏偏死亡對她來說是件很奢侈的事,永無止境的穿越讓她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卻也讓她不堪重負。
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機器,那些穿越的經歷無法像垃圾程式一樣在腦子裡刪除,她付出過的感情也不會憑空消失,日積月累的結果就是她越來越厭世。
找不到活著的目標,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明知道這艘巨輪會沉沒,年微微還是聽從家人的安排上了船,甚至都沒有勸阻原主的親友,反正他們原本就是要死在這次航行途中的。
4月10號,泰坦尼克號從英國南安普頓出發,經過英吉利海峽到達法國瑟堡接客,並且剛剛從愛爾蘭的昆士敦離港,之後它會直接透過大西洋駛往美國紐約。
現在是11號下午,還有三天左右的時間,這艘船就會沉入海底,到那時也是年微微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因為不在乎生死,年微微從容不迫的享受著最後的時光。按響了床頭的搖鈴,年微微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走向梳妝檯。
鏡子裡倒影著年微微目前的模樣,金髮碧眼的十六歲少女,如同芭比娃娃一樣精緻的五官,鵝蛋臉,大眼睛,長睫毛,鼻樑高挺,櫻桃小嘴,面板白嫩,沒有雀斑,淺淺一笑還有兩個好看的酒窩,及腰的自然捲發隨意披散著。
這樣的美麗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而原主刻入骨髓裡的溫柔又讓她學不會拒絕男人的殷勤小意,若不是有她母親護著,恐怕早不知被人騙過多少回了。
年微微坐在梳妝檯上等了不到三分鐘,她的貼身女僕簡妮就進來了。
“小姐中午睡得好嗎?”簡妮一邊梳理年微微的頭髮,一邊說。
“還好。”年微微語氣溫和的說,來了三天她一直模仿著原主的言行舉止,未曾被人察覺出異常,“一會兒你把晚餐送到我房間裡來,告訴媽媽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晚上就不去參加宴會了。”
“好的。”簡看了看年微微的臉色,說:“小姐,要不要我請布魯克醫生來看看?”
“不用。我休息幾天就好。”如果可以,年微微更願意一直待在房間裡。上流社會的那些諸多宴會或舞會處處充斥著金錢的銅臭味,虛偽的令人作嘔。
但在茫茫大海上的長途遠行,打發無聊時光的最好方式無非就是各種宴會,幾個人圍桌一團聊聊時事,談談經濟,順便發掘一下潛在客戶什麼的。
女人之間可供談論的話題就更多了,時尚服裝以及家庭孩子都是可以炫耀八卦的,年微微陪母親露絲·布克特和蘿絲一同出席過兩次後就對這些無聊的宴會死心了。
不過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