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弄丟小鴨子的話,晚上就沒有飯吃了!”小男孩衝著摸他劉海的小幡信貞做了個鬼臉,才回答道:“那個磨坊不是我們家的,而是村子的共有財產,我們村現在有八百多戶人家,需要水車灌溉的土地有很多,像這樣的水車還有五個,這些水車把河水引入挖好的池塘裡,然後透過溝渠和水門運到我們田裡用。”
見小孩衝他做鬼臉,小幡信貞也不以為忤,反而驚奇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不會是地侍家的孩子吧?”
“我祖上據說也是武士出身呢!因為打敗仗死了好多人,逃到越後隱姓埋名做農民,家裡還有一把十幾代相傳的太刀,村子裡的宿老對我家也是很客氣的,我大哥在家裡務農,嫂嫂已經為我家添了一個小侄女,二哥、三哥都被京都的大老爺召入備隊吃官家的糧米呢!尤其我三哥還透過馬迴武士的汰選呢!他們就在春日山下的那個大教場裡面,每天下午那裡都有蹴鞠比賽可以看。”小男孩古靈精怪的透著一股伶俐勁,笑起來幾個豁牙露出來惹人喜愛。
“你以後也想做一名武士的吧?”長野業固笑著說道:“以你這麼小就如此聰明,當武士一定沒有問題。”
“是啊!上次奉行老爺也是這麼說的,還說要推薦我去參加今年五月份的側近眾汰選呢!以後我也要做一個奉行,為家鄉父老出一份力!”小男孩露出堅定的表情。
兩大一小站在田間聊個沒完,不知不覺中一個下午就過去,直到小男孩的哥哥來找他,才結束這段愉快的聊天之旅,回去的路上長野業固依然在回味今天的見聞,過了好半天才對小幡信貞說道:“你有沒有發覺越後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你是指越後的人們更加快樂自豪吧?我早就已經發覺了好吧?別把我當傻子,我可是很聰明的!”小幡信貞似乎不滿意同伴的質疑,對自己的額頭敲幾下表示腦袋裡是有料的。
“要做多少事情才能使得這些農民這麼快樂?你看街上的行人帶著笑臉的遠超過愁眉苦臉的,面色紅潤的遠超過面黃肌瘦的,這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他們可以做到?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我們所不清楚的東西?”長野業固習慣性的丟擲一大堆問題來思考。
“別別這麼看著我,我可不知道是為什麼,大概只有成為吉良家的家臣才知道為什麼吧?”
“對!做吉良的家臣!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長野業固眼前一亮,抓住小幡信貞的胳膊高呼:“我要做吉良家的家臣!”
小幡信貞掙脫他的拉扯,疾言厲色道:“你不會是瘋了吧?放著長野鷹留城城主不做。去做吉良家的家臣?你想把你兄長給氣死嗎?別忘了我們長野國面臨的危機還沒解除。咱們終究是要回去的!”
“……是我莽撞了!”長野業固火熱的大腦彷彿被一盆冷水澆下來。從裡到外冷的直打哆嗦:“家業、生存的重擔還壓在我們頭上,父兄的基業不能毀在我們手中,我們應該想想辦法見一次武衛殿,為了上野國嗷嗷待哺的農民,還有那件事。”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
……
直江津町妙覺寺內,香氣飄飄梵唱陣陣,在做完今日的晚課後,寺院的住持虎哉宗乙回到自己的禪房取出一個裝訂簡樸的日記本。記錄著這幾天的見聞心得。
這個習慣並非他一人所創,自古以來僧人們就有做筆記的習慣,就如同公卿愛寫筆記一樣,高僧們希望用自己的筆記給後世留下一筆寶貴的人文財富,青史留名當然是再好不過。
虎哉宗乙所記錄的不光有修行二十年來的佛法理解、日常記錄,還有京都、越後的各路見聞,包括吉良家途徑美濃過上洛開始的一點一滴的變化都被記下來。
自從來到越後,他的記錄工作更加繁重,從每天寫一點到每隔幾天總結修飾一次,記的篇幅越來越長細節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