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有可能不會相信,也有可能猜疑本家的用心,你當主公沒懷疑過這兩個越後叛徒的居心麼?那當然是要懷疑的,但這個懷疑不需要我等家臣說出口,大家都懷疑他們倆,那麼他們倆就越安全。
兩個不得信任的越後叛徒武士根本鬧不出浪花,不管他們是不是死間都只能緊緊依附主公的權威之下,如果他們始終竭力效忠,多立下些功績自然而然的會被提拔重用,如果發現他們是死間,再處決掉又有什麼難度呢?”真田幸隆實在太熟悉武田晴信的性格,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摸清自家主公七八分性格以及處事方式,謹慎小心凡是留著後手作為反制是他的習慣。
越後的兩個死間在武田晴信看來根本不算問題,根本就是個想捏死就捏死的螞蟻,真正讓他頭疼的還是甲斐的一門、譜代家老眾,這群人都是資歷老,能力強,人脈廣,地位高的代表,而且還是互相抱團的親戚,碰一個就炸一窩。
有時這些一門、譜代們說一句話,比起他這個正牌子家督還管用,家督的權威一直遭到這群一門、譜代的嚴重壓制,所以武田晴信才會迫不及待的提拔倖臣高坂昌信、內藤昌豐、馬場信春等人。
當初他父親武田信虎如此厲害的人物,就因為殺譜代而被抱團的一門、譜代們攆出甲斐,流放到駿河養老,而今他也在面對這個問題,飛揚跋扈的板垣信方才死沒三年,武田晴信就對他的嫡子板垣信憲動手,結果立刻遭到一門、譜代的聯合抵制。
最後他還是成功的殺死板垣信憲,可那次還是狠狠得罪一門、譜代們,從那以後他這個家督的行事就從來沒順遂過,前兩年川中島一場大敗差點被一門、譜代們推到武田晴信提拔重用的春日虎綱、馬場信春、內藤昌豐的身上,逼的他不得不作出妥協,承諾以更多的佔領、知行增封來滿足一門、譜代的胃口。
深知其中內情的真田幸隆再三告誡道:“主公還在頭疼一門、譜代的矛盾,此時提拔重用那幾人就是一個訊號,以後你切記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他們的壞話,明白嗎?”
“明白!請兄長放心吧!”矢沢賴綱遲疑了下,說道:“越後派來那麼多人來勸說兄長歸附吉良家,難道兄長就沒動心過嗎?以兄長的能力反手之間就能為吉良家奪下半個信濃的吧?我真田家的地位不是照樣可以得到保障嗎?”
“你不懂!”真田幸隆搖頭嘆息道:“本家現在不能動也不敢動,透破一直在監視本家的行動,一旦降服越後不說本家以及真田家的安危,就是遠在甲斐的太郎、次郎、五郎也會因此喪命……”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當然不是,本家出仕武田家立下些許功績也被主公以恩賞償還,但知遇之恩又該怎麼還?如果本家背叛武田家,世人又該如何看待我真田家?我幸隆雖然一生調略無數武家背叛,自己卻不是個見利忘義之徒,武衛殿派來幾個使者就想調略本家嗎?絕不可能的!”真田幸隆的語氣十分堅決,讓矢沢賴綱不禁想起當初捨棄結雁金家紋旗,更換六連錢的典故。
“六連錢即為六道錢,乃渡過三途川的渡資,象徵著我真田家的武士有決死的覺悟!”多年前,還很年輕的真田幸隆在告別矢沢賴綱逃亡上野前說過的一段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見利忘義的武家會被人嘲笑,尤其那位武衛殿曾說過最恨下克上和背叛者……”矢沢賴綱一拍腦門,驚呼道:“噢!我終於想明白了!難怪吉良家的使者都是些毫無名氣的武士,難道是為了試探本家的意志堅決度嗎?”
“你也明白過來了嗎?”真田幸隆搖頭笑道:“那位武衛殿八成不急著處理信濃的事物,本家如果本家真的犯傻跳出來反叛,可就要直面憤怒的武田軍攻擊,到那時候丟掉真田鄉的領地,再丟掉太郎、次郎、五郎他們倉惶逃到越後苟延殘喘而已,家人、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