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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女婿,這位越後軍神又是個十分顧念親情的人,根本不怕他的眼神壓制。

“對!就是這樣。”長尾景虎的語氣堅定,表情嚴肅,就像在思考“人為什麼要活著?”這種沉重的問題。

“那麼兄長有沒有想過,憑什麼讓別人支援他奪回舊領呢?須知世間的公理是有付出才有回報,小笠原氏丟掉領地,丟掉信濃守護,丟掉名門的尊嚴不是因我們而起,恢復他的領地、守護職以及名譽要靠他自己去努力!這一點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支援他奪取家領只能算扶持一個傀儡,這位信濃守有沒有做傀儡的準備呢?”

“為什麼會是傀儡?他可以憑藉自己的雙手去拼搏。守住自己的基業,就像你我奮鬥過的一樣!”長尾景虎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直接拿他們自己的經歷做例子。

“問題是他能守住嗎?村上羽林中郎軍略不凡,兩次大敗武田晴信算的上一代名將,可即便如此也沒能守住自家基業,從自燒葛尾城以來四年沒有踏足原領一步,若不是兄長佈置得當,去歲又被我義時在川中島大勝一場,羽林殿能這麼順利的奪回原領嗎?”

“……”長尾景虎沉默不語,村上義清有多少本事他當然清楚,稱他為信濃第一將絕對不誇張,要不是有真田幸隆這個鬼才以及村上家一群坑隊友的一門反水,武田家想打敗北信濃豪族聯盟,一舉奪下北信濃簡直是痴人說夢。

“世道在變,人心也在變!這一點我在京都就感受的很清楚!試想一下,五十年前會有哪位武家敢於欺凌幕府公方?又有幾個武家大名被下克上過?但時至今日,如三好之輩也敢騎在幕府頭上撒野,下克上的武家數不勝數,這是因為什麼?因為人心已經變了呀!”

吉良義時沒注意他的表情,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長尾景虎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他的父親長尾為景就是下克上得國,從小到大一直忌諱下克上也是源自於此,但無論怎麼忌諱都無法避免這個事實。

“如今關東生亂,古河公方失權,關東管領失權,下克上的不正之風颳起,本家要做的不是為小笠原氏復權,而是匡扶幕府大業,維繫關東武家的脊樑不倒!震懾覬覦權柄的宵小之徒。”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怎樣維繫關東武家的脊樑不倒?”

吉良義時答非所問道:“小笠原殿所求的無非是恢復領地,若他能想明白自己的處境,會明白該怎麼做。”

“算了!你考慮的與我所想的不同。”長尾景虎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辯論,轉而關心他的生活:“回去好好安慰虎姬,她還沒做好一次接納三個側室的準備,就這一點來說,義時的安排實在不妥當!”

“是!這次錯漏確實不妥,我會盡力改正的。”背個黑鍋還有苦說不出,即便他自詡聰慧過人也無可奈何。

就如同皇帝要被大臣催促著早日完婚誕生太子,最好是多娶幾個皇妃生一堆皇子,同時又要求皇帝要勤政不要沉迷宮闈,這類前後矛盾、雙重標準的諫言有很多,任何時代上位者都不可能做到掌握所有權力。

你不可能決定你今晚吃的菜到底有多少塊牛肉,多少魚湯,同樣你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家臣、大臣、貴族或者類似稱呼的屬下們的做所作為,如秦始皇、漢武帝這等英明神武的大地,也有李斯趙高、主父偃李廣利之徒,唐太宗李世民也要面對晚年一**叛亂的風潮,宋太祖更慘被燭影斧聲莫名奇妙的幹掉。

如何把握住家臣的脈絡一直是統治者考量的問題,帝王權術聽說過也見人用過,比如異論相攪就是這麼回事,但那東西搬不到日本武家社會里來用,某猴扶持文治派與武斷派不斷內鬥,最後雙方打出真火弄出關原合戰這麼個大烏龍,白白便宜了別人。

日本的封建制度確立了家臣就是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