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重要的事情。
從古到今有多少武家遭遇過父祖被殺,最後依然努力效忠殺父之仇強敵的事情,有條件的時候可以為已經死掉的至親報仇,可若是連自己的生存都要面臨危機的時候,為死人報仇就是在浪費生命,還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巨大的創傷。
如曾我兄弟那種人物,自古到今也就只有那麼一例,所以才會被民間反覆歌頌流傳至今,流傳的原因無非是故事曲折離奇從沒見過,這個道理就想源義經與靜御前的故事被反覆歌頌是一回事,因為船身的故事和悽慘的命運更加容易引起人們的共鳴,所以歌頌失敗者也成為一種流行,就顯示出大多數武士都是渴望成功的,只有少數個例會被藝術加工成為傳奇故事。
所以當武田家的譜代家臣團們從謾罵與詛咒吉良義時的夢境中醒來,突然發現一夜之間世界已經變成另一番模樣,吉良義時不但沒有不得好死反而活的一天比一天更好,出羽半國被輕鬆拿下,越中一國加賀半過也被一舉奪取,那些往日了威名赫赫的一向一揆和武家大名都像紙糊似的一戳就破。
更糟糕的是引以為最後拠點的南信濃也在同一時期被真田幸隆所部奪取近半,雖然最終還是憑藉武田信繁、馬場信春、秋山信友的努力成功頂住真田幸隆的猛烈進攻,可是下一次會不會迎來更大的衝擊,會不會吸引到春日山城的目光注意,會不會一鼓作氣攻陷諏訪郡直取甲斐,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恐懼源於對事物不確定的擔憂,當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時候總會讓人忍不住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甲斐國人畢竟還是一群武士階級而不是腦子抽筋的瘋子。他們開始擔心自己的家產會被強大的吉良軍給奪走。自己的家名會被吉良義時一言廢除。淪落到最後土地家產保不住,家名存續又被廢止可就雞飛蛋打什麼都不剩下了。
他們害怕死硬的對抗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家名存續子息傳承比名譽甚至土地更重要,為了土地把自己搞滅族那還豈不是本末倒置,首先要保證自己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然後才享受土地帶來的權力和利益才有價值,否則成為史書中寥寥記錄幾筆的路人甲,或者在民間小範圍流傳的某些壯烈人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驚醒的甲斐國人在這股思潮的湧動下迅速改變心態。另有一部分跟隨武田家撤入甲斐的信濃國人也隨之煽風點火製造影響,使得原本不太得勢的某些小集團一下得到許多人的支援,其中這個小集團的領袖武田義信就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間得到許多有力譜代家臣的支援,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家老重臣,包括穴山信君、小山田信茂的大力支援。
所以當這種論調在評定間裡響起的時候,廳內的譜代家臣要麼沉默不語要麼隨聲附和,竟沒有一人表示出明確的反對或者駁斥,即使是高居主座上的武田信玄發現這一情況也僅僅是微微皺起眉毛,便恢復古井無波的態度。
武田義信今天顯得格外興奮。忍不住說道:“鎮府公乃當世一等一的英傑人物,麾下雄獅數萬竟在一年之間降服出羽橫掃北陸。真田彈正殿還與叔父在岡谷北城大戰一場,如此強大的實力已經不是我甲斐一國所能撼動的!”
作為武田義信的輔佐役,漆戶虎光立刻站出來為弟子搖旗吶喊:“方才安芸守殿提到一組數字很重要,最新的訊息顯示越後一國的石高就足有兩百八十萬石,越中一國近五十萬石,信濃國大約四十餘萬石,這也我等是最清楚不過的!
但是北信濃始終在吉良家手裡具體石高並不清楚,但是可以想象一下經歷吉良家幾年的治理石高也不會很低,畢竟那裡有千曲川與犀川相連的川中島,上野國好像也有四十餘萬石,至於出羽國與加賀國應該也不會差很多,這樣算來吉良家如今的領地也確實不下四百五十萬石!”
自從飯富虎昌戰死川中島以後,武田義信身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