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把那位姑娘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媽……”他苦笑,不知該怎麼說。
“喂,兒子,你看中的姑娘不會也有仇日情節吧?我可是要伸冤了,祖先們做的錯事不該要我們來背,我已經逢年過節在懺悔了,我——”
“那你們何必每年在廣島、長崎哀悼死在原子彈下的亡魂?如果承認也就算了,偏偏還篡改教科月,顛倒是非,真是極度可恥之至。”溫柔的聲音中夾著冷然。
“老婆……”川端峻彥雙手合十,急叫著:“我錯了!我僅代表全日本一億二仟萬人口對你這個中國代表致上億萬分歉意,求求你別再說了,如果日後咱們的子子孫孫有當官從政的。必會交代他們要修改教科書,可以了吧?”他最怕妻子又興起仇恨意識,倒楣的絕對會是他。
範若倫仍是溫柔的聲音:“哎呀,老爺,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這麼慎重的道歉呢?快別這樣了,教您父親見了,怕不罵一聲”妻奴“哩。我這媳婦可難為了。”
“好了好了,一年只算一份舊帳,再多一些你就要有提早守寡的準備。”就這兩件事使得他追妻之路坎坷崎嶇。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硬要娶一箇中國妻子來受罪。
範若倫輕笑出聲,替丈夫倒了茶又夾來食物,逗完了丈夫才看向兒子。
“你的問題出在哪裡?不會是日本血統吧?”
“我想那不是主因。”範群搖搖頭,深知母親的習性若鍥而不捨的問到現在,顯見其關心的程度已到了非知不可的地步了,由不得他不說的。“她很文靜,很年輕,沒有預料到愛情之前,我就已對她展開追求,這令她難以適應,習慣性的退縮以對。她也老實的告訴我,她沒有遠嫁外國的準備,也就是說,你們的兒子徹頭徹尾的在單戀,而且野心大到想把單戀變成兩情相悅。不過她比較理智,直接了當的拒絕了我。”
“不會吧?我的兒子耶,我優秀到人見人愛的兒子耶,多少人排隊掛號等著嫁的優秀美男子耶!”川端峻彥大呼小叫了起來。從小到大,多少小女生站在他們家門口就等見白馬王子一面,怎麼居然在臺灣這個殖民地大大吃了癟!他們臺灣人到底在想什麼?
“爸,這與那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啊,老爺,別再亂叫了。”範若倫拍拍丈夫,這幾乎是三十多年的習慣了——就像在拍一隻小狽。“群己,重點是你可以放棄她嗎?你是個不輕易放感情的人,如果你帶著遺憾回日本,你恐怕不會再對別人動心了吧?與其如此,你難道不能再努力一下嗎?這對生活平實的你而言可能有點不容易,可是談情說愛嘛,男人總要做一些可以讓女人感動的事,那些花招,我想你父親一定很有心得。老爺——”她巧笑倩兮的偎向丈夫。
川端峻彥翻翻白眼。
“我這輩子只”追“過你母親,用的是四年跑臺灣五十次的笨方法,並且苦練好中文,才被允婚。可是兒子,你中文很棒,臺灣也出入許多次不稀奇了,我懷疑我的方法對你會有用。”他對老婆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範群起身摟了父母一下,感謝他們的關心與唱作俱佳的逗他開心。
他正色道:“我不是沒想過發動猛烈追求的,因為愛情令人不由自主想佔有,想以一切方法博得對方的心,但我不願造成別人太多困擾,更別說那名女孩子正是我所心儀的人了。目前,能每天看到她我已心滿意足,至於回到日本後的心情,以及日後要等多久才會談感情……倒是不必想太多。真的,我很好。”能愛上一個人,本來就是很好的事,不管結局是所謂的圓滿或悲慘。
“沒有愛上你,絕對是那名女孩子的損失。”範若倫點頭說著。
何嘗不是他的遺憾呢?
能相遇卻不能相守。
“碰!”
一顆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