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碎裂在獨佔欲中。
無慾無求的心不再平靜沉潛;有所思,有所戀,有所求,於你心。
如果戰鬥與掠取是男人的宿命,且讓我張揚著赤誠的旗幟,往你的心攻佔——我愛你。
第六章
一朵清蓮,在宣紙上娉然綻放,淡墨的荷葉也一一浮現水面,烘托出蓮花的姿態。宣紙右下側於是點出了主題——孤芳。
羅紅將毛筆擱回筆架上,原本只是想等墨水乾涸,好收起畫,不意卻又陷入這兩日來常有的怔忡恍惚。
“在做功課嗎?”羅夫人進入書房問著。
“呀,不,我畫圖而已,畫完了。”她收著桌面上零星放置的物品。
“畫還沒乾,放著吧,我用不著書桌。”
“喔。”
深秋了,早晚的天氣皆有一絲涼意,母親身上正披著父親的毛衣,想來是父親親手服務的,書房房內依稀可以聽到廚房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父親在準備晚餐了。
“這幾天範先生沒有來接你上學。”羅夫人開口道。
母親進書房不是想看書,而是想與她聊天嗎?她低著頭撥弄毛筆。
“他父母來臺灣省親。”
“他沒介紹你給他父母認識?”羅夫人細緻的眉峰微擰了起來。
“我拒絕了。”她一直在想這個拒絕是對還是錯,卻又浮現不出明確的答案。似乎怎麼決定都不恰當。
“你不喜歡他。”
“是嗎?”可是兩、三日不見,心中是想他的,會因為他是她唯一的朋友的關係嗎?
“怎麼知道自己喜歡或不喜歡呢?”她疑惑著。
羅夫人撫著身上的男性毛衣,看向有一些距離的女兒。“你知道我與你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嗎?”
“爸爸說你們是高中同學,他一直都很喜歡你。”
“是同學不代表認識,何況那時追我的人不少,上了大學之後更是。”羅夫人蒼白的面孔上泛了些許紅暈,不太好意思的說起當年情事:“有一次我生病了,許多人送來花和禮物探望我,你爸送來的卻是課堂上的重點筆記。你知道我一生好強不服輸。期末考迫近了,卻沒能準備功課,心情沮喪是可想而知的。你那讀歷史系的笨老爸就這麼跑到會計系幫我上了三天的課,抓了不少考古題,使我依然能夠考到好成績,而他卻差點被二一。”她輕吁了口氣。“我想,每個女人心目中需要的伴侶不盡相同。我需要一個能讓我無後顧之憂的男人。
那時我不明白喜歡與不喜歡要怎麼分別,但我願意與你爸共度一生,那就夠了。我從不以為我會愛上什麼人,所以感情處理得並不慎重。但也許在我還不知道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她們母女從未有長談的機會,因此書房的氣氛顯得有點僵滯。羅夫人更不是慈母型的長相,不過她已盡她為人母親最大的努力來與女兒分享經驗了。
羅紅輕道:“為什麼男孩子總是追求者,並且明白他們中意誰?”
“我也不懂。但能被喜歡,應當感到榮幸,即使你不喜歡對方。”
“我弄不清楚心中喜不喜歡。”這是她目前最大的問題。
“不急的,你才大二。”為人父母的私心,都希望女兒不要太早涉入情網,畢竟是累人了些。
羅紅開始收拾畫紙。想到了他過完這學期就會回日本,想到了兩個不同國度的距離,想到了他與她之間的模糊界線……
只稱“朋友”,已顯得有點自欺欺人了。
範群的中文姓氏來自母親範若倫。範若倫的長相原就嬌小秀致,在日本居住了二十八、九年,使得她更像一名日本小熬人,她生的兩名孩於全像她,有白皙俊俏的容貌。
“群己,你有心事嗎?”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