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闆的日子變得清閒,品一品香茗,吃一口民國年間良家女親手做的糕點,耳邊傳來的是
“我勸你認了香蓮是正理,禍到了臨頭悔不及!”
“最難償還痴情債,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負心人的名頭,可是有千萬斤重啊。”沒由來地嘆息一聲,閻忘半閉著的眼睜開,他仰著頭,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相逢不相識可憐。”
“老闆,明明是陳世美負了秦香蓮,您,您怎麼說他可憐!”閻忘的嘆息,惹來一隻鬼的不滿,蘇三的腦袋忽然從櫃檯邊上伸出,她氣鼓鼓地對著閻忘說道,“這種負心薄倖的臭男人,活該狗頭鍘!”
“…”伸著手指指蘇三,閻忘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啊”
“我怎麼了呢。”蘇三嘟囔道,“陳世美明明不是好人。”
“陳世美自然不是好人,但這世上卻有很多人,因為一時糊塗,冤枉地背上了這負心人的名頭,丫頭,你覺得這些人,也該狗頭鍘嗎?”閻忘嘴角微微揚起,他是挺喜歡蘇三這隻小鬼的,單純,熱情,心地善良,不過,就是偶爾有點憨憨傻傻的,總會讓人氣不順
閻忘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但年齡接近一個世紀的蘇三,卻並未覺得對方叫自己丫頭有什麼不妥。
老闆好聰明的,老闆人很好的,老闆…很像師傅的
“哪有那麼多的一時糊塗,男人騙女人,多的是藉口。”蘇三低聲應道
看來不管是哪個時代的女人,都是這麼難應付呢閻忘暗自感慨,嘴裡卻又問道,“那如果當初負了心的人知錯了,他會改,他會珍惜,這樣的話,還要狗頭鍘嗎?”
苦思冪想良久,蘇三忽然爆出一句,“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嗎?”
“噗!”一口茶就這麼從閻忘嘴裡噴了出去,全便宜了他腳下那青石地板,一向從容的閻忘已經忘記這是自己第幾次在蘇三面前失態了,好不容易緩過了氣,閻忘伸手揉了揉眉心,“丫頭啊”
“在!”
“電視看就看,不要學裡面的人說話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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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馬鎮,不算太熱鬧
林芝漫無目的逛著,她的長髮撩起,臉上那一塊紅斑,卻是替她免去了好多麻煩,至少,增加了她走夜路的安全係數。
她不是一個特別喜歡逛街的女人,之所以大晚上一個人出來,也只不過是為了稍稍感懷一下過往的歲月而已。
不論開心或是難過,只要是自己經歷過的,那這記憶,就有它存在的價值,也許是鼓勵,也許是警戒,也許是想起來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笑出聲
“呵!”
零零星星地回憶,充斥著整條大街,林芝獨自走著,她未曾發現,有一輛車,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這個女人,不錯。”生硬的國語,自一個半張臉都蓋在鴨舌帽下的男人嘴裡說出,他坐在一輛黑色轎車的後排,車子裡算上他一共有三個人。
這貨的口味還真重!
坐在前排的司機與乘客同時鄙視身後那位‘貴客’看女人的眼光,按他們的想法,前方那個女人,看背面是尤物,看側面稀有動物,看正面…看正面就是他孃的史前生物了!
是不是所有島國人,都有一顆變態的心?
無論心裡怎麼想,司機與乘客都不敢把自己想的說出來,因為後頭坐著的那位,是蒙哥的客人。
“酒井先生,娛樂城那邊有”許是聽出身後之人話語裡頭某些不太好的意思,坐在前排的人開了口,他話沒說完,那生硬的國語再次響起。
“我,要這個!”
馬勒戈壁的!雖然是晚上,不算光天化日,但這街頭人來人往都是個眾目睽睽啊,你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