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馗一如既往的低調,鮮少參與大家的討論,寡言少語,不過需要他完成任務的時候,決不會拖泥帶水,總是能竭力完成要求,給人印象是“不多話,幹實事”的型別。
但不發言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想法,羅豐透過詢問其他人得知,洪馗在別人問他問題候,總是能給出很好的意見,而且眼光老辣,看問題的角度一針見血,假如此時眾人中沒有羅豐和端木正,只怕決策者就會變成他。
可若是不主動去問他,他就會一直沉默著,哪怕察覺到你的決策是錯誤的,也不會特意指出來。
這種性格孤僻的怪人,在六道宗裡面很多,因此並不值得懷疑,加上低調的行事風格,讓他很難被人注意,可以一直潛伏下去。
奸細有兩種,一是時常與主家進行聯絡的,大凡收集到情報,事無鉅細都要一一稟報,屬於外圍性質;二是長久潛伏著,甚至長期與主家斷絕聯絡,真正把自己當成扮演的身份,爭取獲得信任,不到關鍵時刻決不暴露身份。
洪馗毫無疑問是後者,雖然表面上看他比前者要安全,甚至有一直到死都沒有暴露身份的例子,但事發後死亡的機率卻比前者更大。
前者這種性質的情報機構,各門各派都有,往往以酒樓商鋪等作為掩飾,因此若是發現了,一般都是摧毀住所了事,不會特意去追殺人員,而後者只有在打聽到重要的機密,或者在關鍵時刻反水才會暴露身份——發生這等情況基本是被受害者追殺到死,可謂九死一生,也難怪俞溟溟要擔心。
“來了來了。”
秋璃略帶興奮的說著,一副好戲即將上演的態度,就差沒捎上一包瓜子,把羅豐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一條飛舟乘風破浪,排開雲海降下,這條飛舟也算雄偉,細節處也不乏精緻的雕刻,尤其船首處有一尊邪神的雕像,散發著血腥的紅光,顯得異常可怖。
但羅豐坐過月湖真人的萬洋朝舟,與之相比,這條飛舟就顯得不入流了,如同瘸腿老馬和汗血寶馬的差距。
飛角城早已開啟了護城大陣,一層朦朧的光幕籠罩全城,城牆上人頭攢動,無數海族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一股時刻準備出戰的氣氛。
邪神飛舟上出來一人,卻是厲血海的一名血奴,七重境修為,羅豐並不知曉姓名,此人懸浮在飛角城的上方,大聲罵戰。
飛角城的守將不作回應,只是堅守不出,任憑對方辱罵。
端木正道:“我記得此城的守將名為班古力,鯨族出身,擁有無匹神力,但不擅長謀略,未曾見得聰穎之處,脾氣雖然不似沙摩勇那般暴躁,可也是一根筋的莽將,歸墟教選擇此人作為突破口,顯然是事先做過調查,可惜海族有了前車之鑑,他們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再次輕易上當。”
一刻鐘後,罵戰無果,那名血奴好似早知有這番結果,未見氣餒神色,返身回到飛舟。
下一刻,船首的邪神雕像凝聚起波譎雲詭的光彩,無窮元力匯聚起來,肉眼可見五行元力的色彩,攪動蒼穹。
“元氣大炮!”秋璃驚訝道,“這可是攻城利器,看來船上的傢伙分明是早有準備。這種炮類法寶威力雖強,但通常需要很長一段蓄力時間,加上攻擊路線單一,很容易被提前預判閃躲,對付修士的時候幾乎毫無用處,只有對上那種不用移動,不會反擊,只會待在那裡任你攻擊的目標時才能發揮作用。”
司鏡柊感嘆道:“這件法寶本身不過是中品靈器,但匯聚的元氣已經超過靈器的層次,達到寶器級別,甚至尋常的攻擊類寶器都有所不如。”
在元氣聚集到頂點後,邪神雕像的胸口處出現了一顆混沌的元氣球,各種元力交纏在一起,不停湧動著,一點也不安分,哪怕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裡面醞釀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