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在孃的面子上,予才不願再搭理你。你啊,就會讓予難堪。你還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投靠本予,求予保護你……”
“殿下。”
柴秀這玩得正起勁兒,就聽到門外傳來鏡月的聲音。她手忙腳亂得藏起了娃娃,輕輕嗓子:“何事?”
鏡月躬身推開門進屋,小心地湊到柴秀身邊,悄聲說:“三郎的確曾經去過翠香樓,也的確做過那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不過……”
“不過?”柴秀的臉上露出些許煩躁,“小三做事也太不謹慎了,縱然歡喜那種女子,也當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
鏡月見主子不悅,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三郎雖然和那花魁娘子有過幾面之緣,但並無露水恩情。倒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聽得將軍府的人說,兩人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若非大家……”鏡月說到這裡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並沒有把話再說下去。將軍府裡那人的原話是:“若非大家橫插一腳,塞了個公主給三爺,怕是三爺已經是我們姑爺了。”
得了鏡月的解釋,柴秀如何還不明白衛錦兮那時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她冷笑了一聲:“予見小三也該多吃些虧了。這些年予不在她身側監督,她的小日子果然是風生水起呢。”
“殿下,奴婢聽聞那宮家小姐為了三郎之事傷心欲絕,宮家老三也放下話來早晚要教訓三郎……”
“哦?”柴秀挑眉,“這宮雲揚雖然與我等年紀相仿,但說到底也是國舅、是長輩。他若真心想與駙馬爭鋒,豈不失了風度?宮大將軍不在,貴妃也會管著他的。比起這個,你著人盯著合意,莫讓他與小三單獨碰面。”
然千防萬防,又如何擋得住兩個互相需要“靠近”的人呢?柴秀錯算了衛錦兮,她沒有料到衛錦兮會主動出現在合意面前。
永和六年六月,長公主駙馬與公主面首合意在雍湖畔大吵一架,駙馬悲憤難平、投湖自盡。其後雖然很快被人救下,然畢竟是文弱書生身子骨弱,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衛錦兮雖人微言輕,但合意明顯忽視了這位駙馬爺與皇室錯綜複雜的關係。駙馬病危,皇帝震怒。大家當然不會說是自己的錯,也不可能將罪名由自己心愛的女兒承擔。最終合意進了天牢,稷和長公主以治下不嚴被罰回泰恩寺思過。可憐合意在牢裡仍在喊冤,直到被處以極刑,他都還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錯。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這不過是駙馬爺的苦肉計、一個一石三鳥的局。
端陽節後,衛青舟暗中見過自家兒子一次。原來,送往前線的糧草被周軍截獲,大家雖然當眾下令徹查軍中,卻也沒有對繪製圖紙的丞相府解除懷疑。
“那圖,是你送的?”衛青舟問道,雖然衛錦兮給他惹了大麻煩,卻也創造了一個“變”的機會。
衛錦兮捏了捏眉心,道:“是兒子思慮不周。”
“無妨。”衛青舟卻道,“我等蟄伏太久,也該動動筋骨了。只是三郎,汝可知自己改如何做?”
“大家將公主放在兒身側就是想試探、監視兒,同時也安撫、牽制父親。如今此事一出也不乏可能已經懷疑相府的可能。兒子會製造一場失憶,待兒忘記一切,他們不會再知道除了殷國衛氏以外的任何秘密。”
“三郎就不怕弄巧成拙麼?”衛青舟含笑問道。
“兒有信心。”衛錦兮嗤笑,“大家本就多疑,不論兒做什麼他都無法相信。可就如父親救了他他便重用您一般,他不相信有人會拿命去賭。待兒忘記一切,把柄都赤…裸…裸呈現在他面前,他還能懷疑些什麼?到時候只消由府中旁人傳些訊息去北邊,父親最多就是請辭下野卻無性命之憂。”
“三郎之言有些道理,可這計劃當如何實施?”
衛錦兮輕笑:“兒本來也在發愁呢,可突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