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葉予期帶頭,大家便都立起了身子。
“來,大家請廳裡坐。”杜浩然說著話,目光卻投向了葉琢。當看到葉琢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紅潤,精神也挺好時,這才放下心來,將目光移開。
“餘嫂,趕緊把飯菜端上來吧。”關氏吩咐道,又環顧了院子一下,對杜浩然笑道。“杜公子這院子又添了幾個下人?看來這飯菜不夠,還得再炒些菜來。”又轉頭吩咐秋菊,“去把家裡的食材都拿來,讓趙嬸過來炒菜。”
“是。”秋菊應聲去了。
“葉老太太,不用這麼麻煩,我這些手下,正準備做飯呢,他們吃的自己做就好了。”杜浩然忙道。
“這一來一回的,趕了那麼久的路,累的很。反正我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只會做做飯,你就別客氣了。讓他們都停下,等著吃就行了。”
杜浩然也知道關氏這樣做是想要表達心裡的謝意,便不再堅持,讓杜忘去告訴張遷他們不要再忙活。
餘嫂將飯菜都擺了上來。菜餚極豐盛:燉的人參雞湯,還有紅燒肉。糖醋魚,黃燜老鴨,肉炒春筍,酸炒嫩南瓜。雖都是些家常菜,但餘嫂的廚藝不錯,看樣子味道很好。而且份量很足,完全夠四、五個大漢吃。
“你們先吃著,趙嬸和餘嫂手腳麻利。菜炒得就陸續端上來。”關氏又笑道。
“別說,看到這些飯菜,肚子還真餓了。”杜浩然性格極乾脆,也不推辭,叫道。“大家都把手上的事放下來,過來吃飯。”
張遷等人都是軍中的漢子。便是朝中的高官在場,這飯該吃就吃,所以毫不客氣,放下手上的事便圍坐了下來。
雖然杜浩然自己是王爺,但受前世“人人平等”觀念的影響甚深,再加上都是戰場上的生死兄弟,他一向視為手足,不是正規場合,都是讓這些兄弟一桌坐著吃飯的。張遷等人圍坐到桌旁,十分自然。
楊建修看到張遷幾人身上的鐵血悍氣,心裡一驚,看向杜浩然的目光充滿了深思。
“我們就是過來表示一下感謝,這便過去了。你們好好吃,飯菜不夠儘管說,不要客氣。”見到張遷等人過來,葉予期便站了起來。人家要吃飯,自己這些人總不能坐在旁邊盯著別人吃飯吧?
“多謝葉老太爺、老太太,楊大人、楊夫人了。”杜浩然也不多留,拱了拱手,便送他們出門。
待大家都出了院門,又客氣了幾句,準備往紫衣巷走的時候,杜浩然忽然叫了一聲:“葉姑娘。”
葉琢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杜浩然。
葉琢此時身著一襲月白色衣裙,黑而亮的長髮只簡單的挽了一個髻,用一支玉簪插住,其餘的全都柔順地從腦後披散而下,直至腰下;如白玉一般光滑而細嫩的臉上,眼睛又大又黑,被屋子裡透射出來的燈光照得熠熠生光,目光靜謐而安詳。她就這麼靜靜地站立在夜色之中,如同那夜裡盛開的潔白的曇花,有一種令人炫目的美。
看著這樣的葉琢,杜浩然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間的忡怔。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開口道:“明天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好。”葉琢點了點頭,衝他微微一笑,便轉過身去,扶住了葉予期,長長的黑髮在她的纖細的腰間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關氏和鄭曼文聽到這番對答,兩人對視一眼,俱都微微皺了皺眉。
如果杜浩然有心要娶葉琢,直接託人上門求親就是了,何必要讓葉琢這麼跑過來?如果不願意娶,那便應該儘量迴避,不要再有來往。可明天叫葉琢過來,孤男寡女呆在一塊兒,算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葉琢向來自有主張,乾的都是大事;而杜浩然對葉家的恩情深重,人品也還端正,饒是關氏和鄭曼文對此有些不滿,也沒說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