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用乾語說話,卻不知為何引起了古麗扎部的大混亂。
來援的人,正是鄒彥和湯容,他們帶來的也都是楊毅自東城門撤下來的疲兵,本意也只是用巴木爾的人頭做做樣子,吶喊助威,想要勸退古麗扎部。
可沒想到,同樣是烈陽軍,古麗扎部與古耶摩部的戰力差距極大,鄒彥只是隨口喊上幾句,搖動槍上的人頭,便讓古麗扎部軍心動搖,哭著喊著,連滾帶爬的滾下山去。
有這等戰機,徐世忠、裴紅月等人又怎會不好好把握,連忙變換戰法,3股隊伍合併一線,就這麼邁開2條腿從山上衝了下來,將上萬敵軍視同無物。
“就這麼撤走,我顏面何存?阿父問起來,我更是無言以對,再怎樣,也要擊退這股殘兵再說……傳令下去,讓營中的500猛獁巨象騎兵準備!哼,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楊家軍真敢衝下山來,直面我們的猛獁巨象?”
古麗扎一揮手,阻止迪巴罕的繼續勸退,見到古麗扎心意已決,迪巴罕也不再規勸,一味的求和退卻,只會讓古麗扎看輕他,正好他也對古麗扎一直以來自以為傲的“猛獁巨象騎兵”非常好奇,站在王帳之中,運轉“冰鏡巫術”切近觀瞧,便想看看猛獁巨象騎兵到底有多麼厲害。
古麗扎難得的英氣勃發,絲毫不以暫時的敗退而難過,反而臉上有了一絲竊喜,猛獁巨象騎兵在冰原之上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這個季節在懸壁關的山道下,或許會限制一些戰力發揮,但是她不信,這區區千人不到的殘兵,還能在平川之上戰勝如同十萬強軍的猛獁巨象騎兵隊……
楊毅躺在巖洞中,身體虧虛的厲害,唯有1點純陽內力始終護持著心脈,這就是“特性·死灰復燃”的重要性,如果不是這1點內力一直在起作用,楊毅根本連正常說話都做不到。
張奎和那克蘇的傷勢都不輕,後者更是險死還生,如果不是“閻魔”的神意法相喚醒他最後的生機,並且彌補了他身軀的缺損,那克蘇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伊菲扎娜不在,老癟這個即將退役的老兵只能充當軍醫,拿出楊毅給的傷藥,顫抖著手給眾多傷兵殘將上藥。
“好險啊,部使大人……”
巖洞中此時已經躺倒一片,這些都是隻剩一口氣的黥面軍卒衛,還有能正常喘氣的,除了老癟,就只有千餘匹戰馬擠在一處,為了湊出一支還像樣的隊伍,鄒彥不但帶走了狼王黑沙,還將一應後勤人員全帶上了,這就是破釜沉舟的一戰。
“但總算贏了不是嗎?老癟,過了這趟鬼門關,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楊毅靠在岩石上,輕微的喘息說話。
“大人能始終記得我們,不離不棄,已經恩同再造,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大人回到大乾,或許就是大家要分離之時。”
那克蘇還在昏迷中,張奎已經上完了藥,躺在地上打著呼嚕,老癟收拾完了那些傷殘卒衛,最後看了一圈馬群,這才靠在巖洞口,抽起了旱菸,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擠在一處,淡淡的蕭索之意油然而生。
“一曲清歌滿樽酒,人生何處不相逢……老癟,短暫的離別不過是為了來次相聚,我們都即將面對新的生活,自是不必過懷。”
這一戰雖然肯定是勝了,但黥面軍也遭受了巨大創傷,800名卒衛在東城門外與古耶摩的數千精銳死戰,最後能跟隨鄒彥繼續行動的,已經不到300人,而他們又在死屍堆裡撿回了200多重度傷殘。
這些重傷員無不是氣若游絲,甚至許多都只剩殘肢,楊毅不惜元寶,兌換諸多丹藥予以救治,這才將他們一一保了下來,如今聽到巖洞中此起彼伏的平靜呼吸,就像是最好的安眠藥。
其實楊毅心裡非常明白,他並不是一名合格的將帥,或許依靠“武穆遺書”,他的確很能打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