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是自信得很,在本王妃的雲居,你以為能出的去?”她說著,一擺手,院裡竄出許多身著緊身紅衣的蒙面人,與那日在翠煙樓前,九王帶的那幫人如出一轍。如果沒有記錯,當時,有人驚呼這些紅衣人是敵國死士。難道她跟魔界之王紫隕還有什麼牽扯?還是紫隕已經知曉了什麼?
想到此,心裡頓時有個無底深淵,感覺自己不斷下墜。若是她與紫隕聯手,這便太可怕了。
“你竟勾結敵國死士。其罪當誅。”菜頭緩緩地說,抽出白色的長劍。
“竟敢對本王妃無禮。”雲珠波瀾不驚的面容陡然眼裡,眼睛火光一閃,菜頭飛將出去,重重地撞在門上,吐了口血又爬了起來。
“你怎麼樣了?”我問道,菜頭笑嘻嘻地說:“不礙事。”
我左右端詳了他一番,確實是沒事。我便招出青霜對著雲珠道:“本王妃?你倒裝得好,可惜你裝不了雲珠那份深情,那份絕望。你比她這個凡間女子更可憐。她懂得愛,你卻不懂得。”
“住口,你這下賤的花妖。”雲珠面目陡然猙獰,院落裡溼溼的兩顆梅樹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地獄之火果然不同凡響,我也是一驚,畢竟第一次與神詆交手,而且是擁有三界六道都忌憚的地獄之火的女子。
我看了看戰戰兢兢的黃桑,眉頭輕擰的菜頭,臉色慘白的鐵雄,倒是容蓮出乎意料的淡然,面無表情地看著雲珠。我心裡疼痛,或者她是嚇傻了,連表情都沒有。這群人是跟著我才與這魔頭般的神詆有了衝突,我斷然不能再如在醉蓮軒中一般躲在別人的羽翼之後,我要守護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我不是花妖,也不是神詆,我只是一介凡人。我只請你今日放了他們。待王爺醒來,我定當履行我的諾言。”我此刻覺得所有語言都蒼白,真是佩服死那些談判專家。
“你跟我講條件?你可知我可以讓他們統統死,包括夏月凌。”她像是看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副“你天真得近乎愚蠢”的表情。
我也不在意,笑了笑:“自然你不會,你也清楚,藍蓮流風裙與花神戰衣是有元神靈性的,若非我授權,它們必定不會換主人。”
“哼。”她冷哼一聲,面上似笑非笑。那笑容我覺得很不爽,非常想將她拖出去斃了。
“你以為今日有了那條破裙子和那套破衣服就可與我講價?那些破東西給我擦鞋也不夠格。”她依然似笑非笑,笑容自信。難道有了與我討價還價的籌碼?
“你何必咄咄逼人?”容蓮突然發話,清越的聲音跌落在雪地裡,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連雲珠也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
容蓮本來被我護在身後,此刻卻閒庭信步般走到我面前,對著眼前戾氣滿身的神詆說道:“愛情,本來是美好的。卻被你活生生變成了枷鎖,你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她的語氣裡充滿著惋惜與心疼。我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她在我印象中,一直就不是多言多語的女子,甚至有些木訥。卻不料在此時此地,竟有如此鎮定的心情與舉動,著實讓人震驚。
雲珠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最後青筋暴突,憤恨地吼道:“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回頭是岸吧。”我甚是驚訝,這容蓮竟還有如此這般才能,在這裡遊說一個快要跨入魔道的神詆,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你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雲珠咬牙切齒,一抬手,容蓮便被扔出了雲居。她居然能仁慈到留下我婢女的命。真是太詭異。
“我只給你看一次。”她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輕輕攤開,手心中有著一團明黃的光暈慢慢升騰,那顯然是一個人的魂魄。
接著,那團明黃漸漸長大,外面包裹的濃霧也漸漸散去。我看清楚了,是鬱磊緊閉著雙目,仿若是受了重創。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