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翻身下床,顧不得披頭散髮跑到院子裡,那棵巨大的迷樹毫髮無損地獨自佇立著,日光和暖,碧綠如玉的葉子在風中舒展著。
我一躍而起,出了院牆,飄落在桃花林裡,昨夜打鬥時,殘破的桃花林卻還是落英繽紛的妖嬈,沒有一株桃花死去,沒有一支桃花殘敗。
“小姐,你怎了?”生風拿著披風追出來。
我沒有轉身,只是站在一棵桃樹下,風起,花瓣紛紛落下。我渾身有些顫抖,昨夜的一切那樣真實,可為何一點痕跡都沒有?我伸手去拉我的衣衫。
“小姐,你做啥?”生風掠過來,將我的衣衫拉上,快速地替我披上披風,臉卻紅得不行。然後小聲說:“得罪了。藍小姐。”說著將我攔腰抱起,飛快地掠回屋子,將我放在床上,讓後替我蓋上被子。
“生風。”我坐起身。
生風后退幾步,垂首立在床前說:“請藍小姐稍候片刻,屬下這就為小姐打水來。”
我急忙下床,抓住生風,問:“昨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生風惑地看著我,搖了搖頭。
難道一切都是幻覺,可是那樣真實。我頹然坐在桌邊,拿起杯子倒水喝。
生風一把搶過來,說:“小姐,我馬上去沏茶。這隔夜茶了,不能喝。”我猛然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看看那茶壺,卻還是昨夜臨睡前,生風送進來的滿滿一壺茶水。
幻覺嗎?我揮手示意生風出去。生風走後,我迅速挑開衣服,那隻斷翅的蝴蝶赫然鎖骨處。
我的手呈凝固的姿態,心不知該輕鬆,還是該恐懼。
………【第三十一章 恩斷義絕的情人】………
心始終忐忑。昨夜的種種,若說是夢境,卻太過清是現實,卻又了無痕跡。
心不在焉地用過早飯,閒步走出小院,桃花依舊在春風裡微笑。
想起一千年前,這裡是一片竹林,那竹林裡的種種還歷歷在目,夏月凌的琴聲,他與冥天對決時對我的承諾,還有我們彼此的誓言。
“蒼天在上,厚土為證,我,夏月凌也好,冥神鬱磊也罷,生生世世只愛藍曉蓮一人,為她而生,為她而死,舉手無悔,絕不猶豫。否則,地獄之底,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誓言仿若還回蕩在耳畔。
然而,繡林已被桃花取代,在他身邊的人已不是我。
我自嘲地笑了,胸口那種壓得喘不過氣的疼痛又襲來。我慢慢蹲下身,捂著胸口。
“藍小姐,你怎麼了?”生風緊問。
我沒力氣答。他快步走過來扶我,我抬頭的剎那,我“啊”地驚叫一聲。
“怎了?”我用力地擠出兩字。
“藍姐,你的額間……”他指著我的額間,神情驚異。
我撫我地額間。沒有感覺肌膚地異樣。生風凝掌聚氣。以桃花瓣化作鏡子遞到我面前。
鏡中地女子是我。但神色妖冶。額綻放著一簇黑色地火焰。跳躍鮮活。戾氣橫生。
我大驚。繼而明瞭昨夜地一切終究不是夢境。他真地出現了在我身上下了咒。
我拈起清心咒一會兒。胸口地疼痛漸漸散去。
我站起身。對生風說:“告訴你主人。這一局。我們危矣。還有。把這個交給他。”我拈來幾朵桃花。凝靈於指尖。在花瓣上寫下我地囑託:若情況有變。記得讓我神形俱滅。
生風將桃花信箋收入懷中。擔憂地看著我問:“藍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只是我想我和夏月凌該有個了結。你以後好好跟著你家太子。”
生風聽聞此語,臉上湧起不可思議的燦爛。我狐地看看他問:“你在高興什麼?”
生風唇邊蕩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