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走去,卻在抬腳上臺階的時候一不小心崴了腳,“哎呦”一聲,便向一旁倒去。
玉瀟然本是輕輕相扶,楊母這變故她也是猝不及防,因為楊母雖然雙目失明,但是走過一遍的路,便可與正常人無異,所以她並沒有太過在意,等她反應過來之後便大驚失色前去拉扯楊母,卻在楊母的後仰之力下被帶了出去,直直倒向地面。
兩人在相互拉扯中向後倒去,玉瀟然半空中一個翻轉,與楊母調換了個位置,將自己墊在其身下,欲單手一拍地面將兩人帶起,卻對上楊母的目光之際看見她朦朧不清的眼底毫無掩飾的恨意,那種不共戴天的熊熊恨意,使她心中一凜,下一刻,身上的楊母已經有了動作。
刺目的陽光照耀在雪白錚亮的匕首上,折射出入野獸獠牙一般猙獰的光芒,自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眾人皆在這刺眼的光芒之下,大驚失色:
得意洋洋炫耀自己醫術的青謹,遠處靜默不語的小黑,以及門外剛剛帶著趙宗申趕來的鐘懷仁。
“師姐!”
“姑娘!”
“瀟然!”
“皇上!”女配綜穿記
一聲聲急促的聲音,就像是暗夜中的催命符,一點點在吞噬著她的生命。
鍾懷仁說得不錯,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她忽略了一個母親的高超演技,楊母的言行,太過無懈可擊,若非親身經歷,她絕不相信她原本是一個雙目失明沒見過世面的普通婦人。
楊母剎那間猙獰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雙眼,這婦人對心臟尋找的精準程度,像是訓練了千百遍一般嫻熟地毫無誤差。
她本毫無防備,如今又被這婦人壓在身下,人又在半空中沒有著力出,只來得及微微側身,便只覺心口處傳來刀入骨肉的聲音,鮮血立刻噴湧而出,灑在婦人猙獰的面色上,她這才察覺到胸口處令人窒息般的劇痛。
劇痛鑽心間,兩人已然落地,那婦人仍舊不肯放手,死死地抓住匕首將之刺入地更深,她悶哼一聲,一陣苦笑,稍用巧勁便將楊母掀開來去,卻是因為她死死地抓住匕首不放而將匕首也帶開來去,匕首一旦離開,鮮血便像開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使她的面色瞬間蒼白。
在她掀開楊母的同一時刻,青謹和小黑已經傾身靠近,但卻沒有一個人快。
那人紫衣翩飛,形如鬼魅,一把將之從地上撈起護在懷中,一手精準地點上她胸口的止血大穴,看向她的眼睛,雲翻浪滾,怒海滔滔彷彿要吞噬這天下一般。
青謹慢一拍靠近,單手伸向她的脈搏探了探,在口袋中翻找許久掏出一粒丹藥塞入他的口中,看著一臉神色沉重的眾人,冷冷道:“死不了!”
“哈哈哈……”被玉瀟然推至幾丈外的楊母突然一聲淒厲的大笑,“斂兒啊,娘沒用,娘沒能替你報得了仇……”
一行人方才急於看玉瀟然的傷勢,聽到這一生非哭非笑的聲音才想到此事的罪魁禍首,玉瀟然單手思思拽住身側的紫衣,咬了咬牙微微側首,聲音虛弱但卻毋庸置疑:“誰都不許傷害她!”
四周人立刻頓了腳步,良久之後,只聽鍾懷仁冷冷道:“來人,抓起來!”
“不許動!”玉瀟然聲音虛弱,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鐘懷仁,“大膽右相,竟敢抗旨不尊!”
趙宗申帶領一干守衛躊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暗殺皇上,死罪一條!國法難容!”鍾懷仁面色陰沉,絲毫不為所動,“你們還不動手!”
“哈哈哈……”楊母突然又放聲大笑,坐地不起,微微眯了眼睛似乎要努力看清楚玉瀟然的樣子,聲音中充滿了恨意,“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你害死我兒子,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如今既然殺不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