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間覺得似曾相識,我的記憶力,想來是不差的,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這兩人,也就作罷!想起那兩人的身份,是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看到四個一身黑衣的轎伕!”
鍾懷仁笑了笑:“我早知你有一天會發覺,卻不料這麼早!”
“那兩個人,是你的轎伕吧!”玉瀟然定定看著他,唇畔一抹未明的淺笑,“納蘭逸軒?”
鍾懷仁默不作聲,似是預設。
“我早有疑惑,夜微閣曾取我性命未遂,又怎能勞駕二閣主親自前來相救,並將夜微閣至高無上的尊者令送與我!即便是你夜微閣有難處,但二閣主也一向不插手內務,如今卻突然出現,豈不令人生疑?”玉瀟然看著他,眼底滿是謝意,“你躲在轎內,之前與我說話,其實一直是變了聲的!後來你因我詫異的舉動而詫異出聲,我就覺得,這種聲音,似曾相識!”
“你最後確定我的身份,是因為秦秋吧!”鍾懷仁淡淡道。
“不錯!秦秋的性子,固然是自來熟,但也是對著性子來的,你這清冷的性子,她卻彷彿十分習慣的樣子,可見你們是舊識了!她又一向久居你大哥身邊不離,我自然將你認作是夜微閣的人!”玉瀟然點點頭,“而鍾兄你,胸有大略才華滿腹通曉古今,在夜微閣,只有一人與你相符,那便是二閣主,納蘭逸軒!”
鍾懷仁淺淺一笑:“秦秋那個丫頭,她來的時候我就怕你看出破綻,已經儘量避開她了,卻不料還是被你看出了端倪!”
“你越是想避開她,我越生疑,試想,鍾懷仁刻意避過誰!即便是對你一直熱情如火的雲霓裳,你也未曾躲過分毫,依舊是不冷不熱地對待人家!”玉瀟然眼中光芒一閃,接著道,“你雖每次支開秦秋做得不著痕跡,但日子久了,總會讓人覺得有幾分不對勁!”重生之冷醫有毒
鍾懷仁嘆息道:“早知你如此精明,我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了!”
“刻意為之,倒不如順其自然!”玉瀟然笑了笑。
“如今你知道了,我反倒輕鬆了!”鍾懷仁釋懷笑了笑,眉毛輕佻,“這下,公平了!”
她曾對他隱藏過公主身份,他也對他隱瞞過夜微閣二閣主的身份,如今一切大白,算是公平了。
“總是你瞞我要久些!”她不滿撇撇嘴。
他莞爾一笑,無奈搖頭:“你呀,真是一點也不吃虧!那好,皇上萬歲,此行,微臣為你保駕護航可好?”
“你?”玉瀟然啞然失笑,“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為我保駕護航?”
鍾懷仁面色一紅,而後指了指自己的頭腦:“我是不會武功,可是我有這個!”
玉瀟然收回嬉笑之色:“朝堂是個是非之地,天下如今又征戰不止,你真的想淌這趟渾水嗎?”
只怕她大婚之際,秦秋去臨陽,便存了要勸他走得意思。
“我倒是一直想在朝堂之上一展宏圖,如今得皇上器重,有如此良機,何樂而不為?”鍾懷仁看著她,定定道。
“你若真想一展雄才偉略,又何必屈居上林苑數年之久!”她收斂了笑容,她雖不知他為何出現在北牧朝堂之中,但若真如他所說的欲一施雄才大略,又豈會五年來一直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編修,想來那時初見,他只是隨意吟哦的詩句,卻被自己看做了清高自傲的而自恃過高地批判一番,只怕那時他一定覺得自己十分好笑。
“你說的不錯,那時我不過是無聊找個事情打發時間,豈料在北牧一待竟是五年!”他看她深思神往,便知在回憶舊時,隨即一笑道,“誰知卻被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做官,必須要做到最高處,方不枉走一遭!”
玉瀟然看了他良久,啞然失笑:“你不後悔?今日我給你一次機會,他日你若想臨陣脫逃,我可要通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