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更有赫赫功績,說出來嚇死人,黑白通吃。
小經理差點把臉都貼上來,連連點頭,說,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一番查詢,毫不意外,找出鍾亮之父,十年前,購買過痴心獸一頭,時年鍾亮升人初中,成績下滑,在路上當阿飛,購買智力較高的雌獸,學習習慣良好,培養愛心,也可教育小鐘亮好好唸書。
鍾亮一聽,眼睛發亮,問經理說那麼,獸現在去了哪裡?
不知道。經理說。
什麼?鍾亮怒道。
不知道。經理汗滲滓,但固執說。
你們老總呢?鍾亮火冒三丈。
老闆也是一樣的,鍾先生,的確是不知道。這是政府在管的部分。
我捏一捏鍾亮手,他看我我說,走吧。
他看了我幾秒,知道和他理論也沒用,於是說,好,走。臨了,給小經理一個眼神,估計足夠他回味恐慌三個月。
全城都陷入恐慌,人人終日飽食大蒜,蒜價猛漲,幾乎與金持平,頭頭們再三發表口臭講話,下達檔案,但,沒用,還有什麼比保命重要。
整個城市像一座空城。街道上空空如也。最新訊息,疾病可透過呼吸道傳染,人人關窗戶,戴口罩。恨不得長出魚鰭。
我和鍾亮走在路上。他突然笑了。我說,你笑什麼?偌大條道路,就我們二人,雖然似約會,但也不值得如此開心。
他說她在幹什麼暱?一臉甜蜜。真正戀愛狀態。
我知他在說痴心獸。那頭他年幼時候的玩伴,一語驚醒。夢中人。鍾亮說,怎么會忘呢,爸爸帶她回來時。已經長成五歲模樣,漂亮的小女弦,走過來。叫我哥哥。爸爸說,這是你妹妹。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對她。
陶瓷一樣的娃娃。一眼就喜歇她。她不喜歡上街,就不去,她喜歡看書。我陪她,雖然年紀小,但很聰明。口齒伶俐,和我下圍棋,每次都輸給她。
在這座恐慌的城市,他在掛念著那頭獸,痴心獸。人造的獸,價格不菲,每個孩子最好的玩伴,但他不管這些,他走在我身邊。眼神陰鬱,焦慮,是那麼英俊。他說。師姐,她去了哪裡,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我嘆氣,握他的手。別擔心。我說。
我掛念他。但並不擔心,還好他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受傷害。無論瘟疫。戰爭,都和他無關。
我只掛念他。
我回家去喂路佳的痴心獸。三克胡蘿蔔,十克水。十克可樂。她食慾不佳,半數嘔出。難道你也會擔心?我捏捏她剛長出的小鼻子,雖然小,但是和我的鼻子的確長得很像。
睡到半夜。驚醒。電話。
接起來。是路佳。小姨……剛叫一聲。就被我姐姐搶過去。
我們被困在機場了!她說。
啊?我迷迷糊糊,什麼?
我們被困在機場了!本來是聽說鬧瘟疫,玩也沒玩好就回來了。結果剛剛到永安機場。就被攔住了。說不許進人市區。姐姐聲音著急。有哭腔。
還沒說完。又被姐夫接過去,他說:你別擔心,也沒什麼,應該是程式問題過了就會讓我們回家的,但是路佳有些累了,所以很悶。你哄哄她就好。
然後電話給路佳,我被他們繞得半暈,聽得路佳說:小姨,佳佳好嗎?
好好。我連聲說。我說路佳乖不要怕,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小姨做紅燒肉給你吃。
不吃!要吃可樂雞翅!路佳挑剔。
好好。我答應。
小姨我想你了。奸計得逞。小丫頭不忘撒嬌。
我也想你。我說。
如此聊了五六分鐘,終於掛了電話。
痴心獸在床上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皺著眉毛,抓我的手指,你擔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