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但也是相當地高貴典雅了。
當秦孤月走下扁舟,踏上水榭時,那紅木雕花桌案的一邊,已是坐著一人,一身白色儒服,手肘輕輕倚在桌案上,右手託著一本書卷,左手輕輕翻看著,顯然,看得十分認真。
直到秦孤月掀開珠簾時的一聲“譁”地輕響,方才把她從閱讀之中驚醒過來,看著走進水榭裡的秦孤月淡淡一笑說道:“懷沙,你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會在棋茗司不呆到晚上都不會過來的呢。”
“這怎麼會呢……”秦孤月也是笑了笑,就在龍印對面的軟席上盤腿坐了下來,眼神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手裡握著的書卷上了;“這書是?”
龍印看秦孤月感到好奇,也沒有藏私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就將手裡書卷遞給了秦孤月說道:“這是亞聖的新作,我早就請拓印司幫我拓印一份了,直到了前幾日才拿來給我……”
“哦?難道這就是……”秦孤月看著手裡的書卷,感受著紙張在手裡的粗糙感覺,以及那封面上的三個大字,不禁皺眉:“這就是《社稷論》嗎?”
“不錯……”龍印聽得秦孤月的話,嘴角微微帶上一絲笑意說道:“這就是坊間傳聞,一本激怒了兵戈侯秦戰天,使他投靠臨溪王一方的《社稷論》。”
“哦?”秦孤月當然也聽說了,自己的父親秦戰天突然轉投臨溪王陣營的事情與《社稷論》有關的傳聞,但是《社稷論》這種書,外面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原本,甚至連工整一點的手抄本都弄不到,所以他也就一直沒看能看到。
此時龍印手裡居然有一本拓印司的原本,秦孤月怎麼能不好好琢磨一下,到底這《社稷論》裡的什麼話,居然碰到了秦戰天的逆鱗,惹得這樣老成持重的名將,憤然投靠了臨溪王。
“懷沙,反正離天黑還有一陣子,我見你雖然是龍隱閣的弟子,但是對儒門的教義也很感興趣的樣子,你看看這一本《社稷論》就是了。”龍印將手收了回來,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笑著說道:“說不定你把這《社稷論》參透了,以後在這儒門聖賢書院中的成就,比你在龍隱閣裡還要高,也很難說啊!”
正文 第526節:芙蕖花池
秦孤月聽得龍印的話,也只是笑了笑,低下頭翻看起這亞聖的《社稷論》來了。
誰知秦孤月才翻了幾頁,仔細看了看幾篇文章之後,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這不就是抨擊兵家無用,王治不明的文章嗎?亞聖連這個都敢寫?”
龍印不禁笑道:“亞聖乃是天下士子領袖,民間輿論皆在聖賢書院,有什麼話是亞聖不敢說的?你看,這《社稷論》面世也差不多三個月了吧,聖天王朝除了一個秦戰天蹦了出來,也沒有一個人有什麼大動作吧?”
秦孤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龍印卻是有些憤憤地說道:“哼,就是一群吃軟怕硬的傢伙,書上說,‘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果真不假。憑什麼密室裡有一件明黃袞龍袍,就要認定是謀反,滿門抄斬,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詞的人,聖天王朝卻根本不敢有什麼辦法?”
秦孤月一聽就知道龍印說的是龍家被滿門抄斬這件事情,不禁淡淡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社稷論》合起來,朝著龍印面前推了推,隨口說道:“龍印,你要知道,王朝的統治者,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去搶他們的千秋王座,至於亞聖,只不過是口頭說說,畢竟儒門與朝廷已是同氣連枝,儒門說朝廷壞話,就好像左手打了右手一樣……”
秦孤月看龍印不說話,似乎是在等自己繼續說下去,不禁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亞聖真的振臂一呼,把聖天王朝覆滅了,除非儒門重新找一個載體,否則等於是毀掉了自己千秋萬代的基石,我這樣的人都能夠看得明白,武烈陛下只會看得更透徹。反倒是龍家,乃是根據一方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