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解不了。」
和尚稍為遲疑了一下,「前輩,您還不知道吧,亂星海和幽古戰場上,天淵七界的修士,正大殺四方。
亂星海和幽古戰場對他們開放的太快,以至於……後方空虛,被佐蒙人和六腳冥鑽了空子。
想解……,恐怕要等他們回去才行。」
「噢?」
虛乘抬眼的時候,目光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來,「亂星海那個叫天道親閨女的女孩兒,不是回去了嗎?」他似乎感起了興趣,「又如何的大殺四方?」
「這件事,小僧還正知道。」
和尚摸出一套茶具,一邊以靈力給虛乘燒茶,一邊道:「天淵七界上來一個算卦極靈的女修,佐蒙人十二衛在那裡遭到她的數次截殺,她又幾次算到骷髏蝗出沒的時間、地點,帶領天淵七界的修士有準備地圍殺,據傳已經從南涇道友那裡,換了好些仙石。」
「唔!是個能幹的。」
虛乘點頭,「那幽古戰場呢?」
「幽古戰場上的天淵七界修士就更多了,很多化神修士想求得仙丹,都進了幽古戰場。」
和尚把泡好的茶,以靈力送到虛乘面前,「還有那些元嬰中期,元嬰後期,自覺可以再進一步,或者,想給宗門、家族、後人弄點家底的修士,都進去了。
要不然,就算那隊六腳冥蟲殺進去,沒有蟲王后,最終也只能被他們反殺,但現在……」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連泡好的茶,好像都沒有胃口喝了。
「……」
虛乘把端到手上的茶也放了下去,「這樣說,幽古戰場那邊,佐蒙人的傷亡最近有些重?」
「是!」
和尚點頭,「這大概也是佐蒙聖尊不惜親自出手,送那些六腳冥蟲一程的原因所在。」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虛乘讚許地點頭,「那你說,聖尊能派人偷入亂星海,會不會再讓人偷入幽古戰場?」
這?
和尚擰住了眉頭,「聖尊做事,向來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亂星海他們能偷入,幽古戰場說不得也能偷入。」
他突然坐不下去了,「前輩!小僧今日不能與前輩下棋了,幽古戰場那裡,我們還要嚴加防範才是。」
「去吧!」
虛乘看著和尚從虛幻光門走出,才低頭盯向他留在這裡的茶具。
「是耶?非耶?」
說是,他的某些行徑解釋不通。
說不是,在某些地方,他又在處處引導著,讓他往後悔的路上走。
但此時後悔,才是他虛乘對這方天地最大的錯!
虛乘端起瓷白的茶碗,在手上慢慢轉著,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這世上,多的是順時而動的人,當年,他順時而動了,如今,再被別人順時而動,倒也正常。
只是……
走到如今,他才知道,山有多高,天就有多高!
成為聖者,與天地同壽時,他好像已經超脫了這方天地的桎梏,但事實上,地在下,天在上,他還是活在這方天地裡。
他悟了,那聖尊悟了嗎?
用六腳冥蟲算計天淵七界,算計他的時候,他算計到,天地——也在反算他嗎?
虛乘的疑惑,聖尊不知,但是,他也在差不多的時間裡,扔出了手中的花錢。
坎下兌上,正是個澤水困局。
水在澤下,澤中則乾涸無水,是困之象也。
聖尊的眉頭攏在一起,似乎打了個結。
想不到啊,他不顧天地因果,親自送那些六腳冥一程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橫行宇宙的六腳冥什麼時候,這麼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