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悅叫她病中的疼痛都覺著好了不少。
津州客棧。
她記著呢,這是她,她們楚家敗亡的開始,是那背後之人陰謀算計的。
若是沒有這一遭,她父親打退了西疆,令西疆王對大凌稱臣納貢,官拜一品兵馬大元帥,手握二十萬重兵,又怎會英年早逝?
楚雲棠笑著笑著,忽然又想,若沒有這一遭,她也不會遇到那個冤家,只可惜,她上一世尋了他一輩子,到底沒能尋到他的影子,這一世,定是不能讓他跑了。
家國恩怨,兒女情長!
老天這是憐惜她上一世過得太苦,方才送她回來麼?
還是,她所經歷的那些,實際只是一個夢呢?
楚雲棠不知道。
卻知道津州不是久留之地,不然上一世的那些,仍然會發生,楚家仍然會敗落。
張嬤嬤尋了大夫,又給楚雲棠開了些湯藥,好在她人醒了,倒不似先前那般一點藥都喝不進去。
喝了藥又歇了一夜,楚雲棠便讓張嬤嬤命人套車,準備回京。
張嬤嬤見她面色好了不少,不似昨日那般半死不活,好似隨時都能斷了氣似的,倒也沒有阻止。
“春枝,你覺著張嬤嬤如何?”待張嬤嬤出去了,楚雲棠不由看向正在伺候她更衣的春枝。
“張嬤嬤?”
春枝一臉的疑惑,不懂她為何這麼問。
“罷了”
楚雲棠笑了笑,不予多說。
春枝越發疑惑,只覺得自家姑娘好似變了,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三月的天氣,津州正是倒春寒時,外頭看似暖和,實則那風頗有幾分刺骨。
“姑娘怎就這般著急?依老奴看,在客棧歇上幾日,待身子痊癒了再走也不遲”
馬車裡鋪了軟墊,墊子上用手爐事先放暖,內裡倒不似外面那般冷。
伺候著楚雲棠上了馬車,張嬤嬤終究還是沒忍住唸叨了幾句。
楚雲棠瞧了她一眼,倒也沒怪她多嘴,反倒笑著道:“我這身子,幾時痊癒過?”
她這話說得喪氣,話音一落,張嬤嬤便趕緊呸了幾聲。
“姑娘這話怎麼說的,您的身子只要好好養著,定是能好起來的”
她說得篤定,又不想楚雲棠自暴自棄,忙又說道:“將軍打服了蠻夷,對朝廷來說是大功一件,聽說夫人已經先一步回京,想必現在已經在府中等著姑娘了”
聽到夫人二字,楚雲棠唇邊的笑不由收了起來。
抬手掀開馬車視窗的車簾,一股冷風驟然撲面而來,吹得她本就蒼白的面色越發透明。
“你們說,這位夫人當真想我回京?”
她的聲音有些飄渺,混著冷風,無端的讓人覺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