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國家主義者”。
他們也主張由國家控制重要資源,有計劃的進行社會分配,特別強調應由國家掌握教育、衛生等公共體系。國家不僅要負責發展國力,還要負責照顧弱勢群體,控制平衡社會的各個階層和力量。
這聽起來跟“社會主義”和“國家社會主義”很類似,但其實有很大區別。“國家主義”並不排斥資本家,只是主張限制和控制資產階級;“國家主義”也不反對官僚政治,只是反對貪汙**;甚至如果軍事獨裁有利於國家的話,極端的“國家主義者”還會支援這種政體。
正因如此,信奉“國家主義”的中國青年黨,才會在短短數年時間內發展成為中國第三大黨。特別是張學良手下的軍政官員,好多都屬於青年黨的黨員比如此時的東北軍炮兵司令和北平教育局長。
但“國家主義”理念太過寬泛了,必然導致組織鬆散,即便執政也不過是第二個國黨。
由於“國家主義”和“**”理念對立,青年黨和共黨屬於天生死敵。國共第一次合作時期,青年黨創始人之一曾琦,就積極擁護常凱申搞清黨運動。
可等到常凱申暴露出獨裁嘴臉,曾琦立即變成反蔣派,從20年代末到70年代,多次策劃參與“刺蔣”活動。而常凱申在30年代迫於壓力,做樣子要搞民主憲政,曾琦又積極參與進去,成為常凱申的擁護者。
做為青年黨的創始人和黨魁之一,曾琦的表現太過不堅定,反反覆覆左右搖擺,只有一以貫之的政治理念,嚴重缺乏一以貫之的政治路線。
所以周赫煊才說“國家主義”是很好的學說理念,但操作起來很難,因為他們沒有成熟的治國主張,更沒有建立自己的軍事武裝,空有滿腔的愛國熱血,最多當個在野黨抨擊執政黨而已。
李璜這次本來想勸周赫煊加入青年黨,因為周赫煊的歷來表現就是“國家主義者”,他們應該屬於同道中人。但現在卻聽周赫煊不贊成“國家主義”,李璜頓時就不樂意了:“周先生說青年黨的主義概念泛化,如今的國黨和共黨哪個不泛化?國家主義是崇高追求,就像三民主義和**一樣,現在短期內肯定無法實現,但有志之士卻必須以此為目標去追求理想!”
周赫煊也不爭辯,笑道:“咱們還是來說說東北抗日吧?”
李璜說道:“我們青年黨正在籌款,已經跟東北民眾救國會聯絡好了,最多兩三個月就要組織黨員去抗日。”
“那就祝諸位馬到成功!”周赫煊抱拳說。
不提青年黨堅決反赤的主張,那只是理念不同而已,他們的愛國熱情是不容置疑的。
今年7月,李璜就能籌集14萬元,帶著青年黨員北上抗日。其中著名的抗日烈士苗可秀,就是青年黨員,其領導的“中國少年鐵血軍”被日本關東軍中將驚呼為“神軍”。東北軍的第117師,從師長到基層軍官,也大部分是青年黨,在未來的長城抗戰中表現卓著。
周赫煊對此非常感慨,或許只有面對外敵入侵時,中國的眾多派系和勢力,才能放下各自的分歧,攜手起來共禦外侮。
抗日戰爭,那真是一場中華民族的浴火涅,在血與火的深淵中重鑄精魂。
周赫煊掏出支票本,撕下一張交給李璜:“李先生,這是天津花旗洋行的現金支票,希望你們青年黨能夠多多的殺敵報國。”
李璜接過來一看,支票面額足有5萬元,他抱拳說:“周先生,多謝你的慷慨大義!”說完,他又問,“你真不願意加入青年黨?”
“我不參加任何政黨。”周赫煊連忙拒絕道。
抗戰勝利後,中國的各大民主黨派,都希望坐在一起共商國是。唯獨青年黨堅決反赤,黨魁曾琦後來甚至被新中國定性為戰犯,而且還是排名比較靠前的戰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