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袋裡掏出香菸點上,問道:“你要來一根嗎?”
周赫煊走過去摘下婉容點燃的香菸,叼在嘴上吞雲吐霧,笑呵呵地說:“多謝。”
“你……你無恥!”婉容俏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那菸嘴上還有她的口水呢,居然被周赫煊含住了,這不是變相的接吻嗎?
周赫煊臉皮奇厚地說:“我不喜歡抽菸的女人。”
“誰要你喜歡!”婉容氣呼呼說道,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居然真沒再掏煙出來。
溥儀那邊也打完一局,見婉容臉色不正常,問道:“怎麼了?”
周赫煊笑呵呵地說:“我在跟溥太太討論香菸對健康的危害。”
溥儀居然信了,反倒是婉容心虛地低頭,眼神不敢跟丈夫對視,似乎她做了什麼違背道德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的休息室裡,康有為反覆思索著周赫煊的一席話,越想越覺得有理,已然完全看不到復辟的希望,一個多月來的奔走全部白費。他胸悶氣短,越想越急,只覺喉嚨發甜
“噗!”
一口老血噴出,康有為暈了過去。
028【憂喜自得】
康有為走了,走得很乾脆。
他在天津的西醫院裡修養了八天,便隻身乘船返回上海,順便帶走了溥儀賞賜的一萬大洋。
康有為這些年很缺錢用,日子過得極為落魄。他在上海時天天狎妓,卻經常付不出嫖資,妓家聯合跑去找康有為討債,嚇得他連跑逃往廣東。登船那天,債主們搜遍整條船都找不到,最後還是水手發現他藏在船板內。
世人寫詩調侃道:避債無臺卻有舟,一錢不值莫風流。
這些日子康有為北上天津,無比積極的為溥儀各方奔走,正是因為看到了復辟的希望。他此舉有幾分為國家,幾分為民族,誰都不清楚。但為他自己是肯定的,說不定還能混個大官噹噹。
周赫煊幾句話就讓康有為認清現實,他也沒心情在天津待下去了,還不如回上海及時行樂、瀟灑快活。
天津車站。
“康師,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嗎?”溥儀痛心挽留,若是康有為離開,他身邊就一個謀士都沒有了。
“唉,回天乏術,吾輩奈何!”康有為搖頭嘆息。
就在三天前,吳佩孚不顧戰事危急,悍然解除手下頭號大將靳雲鶚的一切軍職,然後動身北上親自與張作霖會晤談判。
這一切都跟周赫煊的分析吻合,直係軍閥內部不穩,吳佩孚只能選擇低頭妥協。從今往後,北洋政府完全由張作霖說了算,根本就沒有渾水摸魚的可能。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政治手段都屬於小把戲,使出來只能自取其辱。
溥儀潸然淚下,自言自語道:“朕該何去何從?”
康有為說:“周赫煊腹有乾坤,對天下大勢瞭然於胸,你今後可以向他討教。但此人心意難測,不能給予絕對信任。”
“他能比得上康師?”溥儀疑惑道。
康有為感慨地說:“論及軍事,我不如他。此人竟在八天前,透過報紙上的隻言片語,就預測到吳佩孚和靳雲鶚將帥不和,直軍內部不穩。陛下日後若是有機會掌軍,可以讓周赫煊參贊軍務。”
“我記下了。”溥儀鄭重點頭。
“陛下保重,臣告辭!”康有為轉身飄然離去。他懷裡還揣著溥儀送的一萬元洋行匯票,總算是沒有白來天津一趟,夠他在上海瀟灑幾個月了。
溥儀黯然返回張園,儼然變成孤家寡人,就連他身邊的侍衛都沒剩幾個,真正可用的人才一個也沒有。
婉容見溥儀情緒低落,趁機建言道:“陛下,既然事不可為,就別想著復辟了,天津的生活多好啊。”
“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