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同情和認可他們而已,”周赫煊拍拍屁股起身說,“走吧,我送你回去,先把你腰上的子彈取出來再說。”
趙雲祥過來問:“周赫煊,這人放了?”
周赫煊笑道:“放了,他是我朋友。”
趙雲祥皺皺眉頭,沒有再說話,他其實是想殺人滅口的。
褚玉璞等人的屍體,已經被拋到海里,估計幾天時間就能葬身魚腹。
十幾箱大洋被放回牛車,照著原路返回天津。趙雲祥已經派出兩撥手下,共20人,提前出發打探情況,免得再出啥意外。
周赫煊隨著車隊步行,邊走邊問道:“趙團長,兄弟們傷勢如何?”
“褚玉璞那王八蛋槍法真準,”趙雲祥咒罵道,“黑燈瞎火的,隔那麼遠都能打中。我手下的弟兄有六個中槍,其中一個還被打中前胸,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天意了,希望沒傷到心臟要害。”
“錢呢,有多少?”周赫煊又問。
“粗略的清點了一下,”趙雲祥喜滋滋地說,“現大洋有七萬塊,另有銀票、存摺和匯票總計146萬多。”
周赫煊指著牛車,低聲道:“趙老弟,那幾箱銀子,你跟兄弟們分了吧。”
“這個……似乎有點不太好。”趙雲祥頗為心動。
周赫煊慫恿道:“也不能讓弟兄們白跑一趟,更何況還有負傷的,怎麼也要拿點醫藥費。”
趙雲祥點頭說:“周先生所言有理。”
兩人隨即嘿嘿直笑,有銀子大家一起賺嘛,反正都是些不義之財。
周赫煊又說:“銀票我也幫趙老弟保管著,幫你在天津租界置辦一棟小洋樓。”
“那得要好幾萬吧。”趙雲祥驚道。
“幾萬塊算什麼?”周赫煊衝他眨眨眼。
“明白。”趙雲祥笑起來。
兩人心照不宣,自然是要虛報數目,把孫良誠的銀子私吞一些。
周赫煊說:“趙老弟,你改天在洋行開個專屬的保險箱,我把房契給你存進去。”
“如此,就有勞周先生了。以後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儘快說話,雲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雲祥對周赫煊印象大好,他就一窮當兵的,以前給孫良誠做手槍隊隊長,現在剛剛提拔成團長,手裡頭真沒幾個錢。
如果能在天津置辦房產,相當於留一條後路,就算哪天吃敗仗下野也好有個住的地方。
(未完待續。。)
221【買房】
從驢駒河返回天津,一路順風順水,只出了點小意外。
趙雲祥派出去探路計程車兵,跟幾個半夜摸黑的私鹽販子撞個正著。雙方都嚇了一跳,私鹽販子以為他們是緝私營的,扔下兩百多斤私鹽就跑,讓人哭笑不得。
民國初年,由於海關被洋人控制,鹽稅佔了中央稅收的很大比重。
全國鹽稅約佔中央稅收的24%,而長蘆鹽稅又佔了全國鹽稅的24%。所以說,褚玉璞一截留長蘆鹽稅銀子,立即把北洋政府財政弄崩潰。
整個河南、河北私鹽情況很嚴重,特別是天津地區。
這裡的土地多為鹽鹼地,春秋兩季氣候乾燥時,非常適合製造土鹽和硝鹽。由於鹽鹼地莊稼收成不好,農民紛紛把地閒置,刮土林曬以造硝土私鹽。
這種私鹽味道苦澀,難以下嚥,但勝在價格便宜,是底層窮苦百姓的首選。
“給人留下吧,都不容易。”周赫煊看著路邊的鹽袋子笑道。他以前還想過,運用科學方法幫天津農民治理鹽鹼地,可瞭解到實際情況後,立即打消了這個計劃。
治理鹽鹼地投入太大,而且特別麻煩,農民自然更願意刮土曬鹽。
趙雲祥偷偷把一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