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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16

提要求,想好好安置兒子的事。閔說,現在總廠準備把設在海南的辦事處撤回來,因此如何安置程書記兒子的問題就擺在眼前了。宋運輝知道,前陣子岳父把兒子弄到油水足的海南辦事處去了,據說是炒地皮,但見面說起來,宋運輝都不知道大舅子在做些什麼,口才倒是練得發達不少。宋運輝只知道大舅子倒了很多海南椰子汁給金州總廠做福利,也希望他的東海廠買椰汁發福利,早被宋運輝否決了。如今閔特地約好跟他北京見面商量,無非是閔賣個好給他,要他記下人情而已,諾大金州,放置一個肥缺給他大舅子並非難事。但可想而知,閔肯定不會因為退休一個程書記,而給程兒子一個肥缺,當年閔還是分廠長的時候,都已不把身為總廠副廠長的程放在眼裡,現在更不會。但一定會因為他宋運輝,而給程兒子好位置,因為無論他當初是怎麼出的金州,只要沒公然撕破臉皮,他就與其他那些金州出來的一樣,是理所當然的金州幫的一員。作為總幫主的閔,自然需要記得他的好處。這就是他宋運輝工作十年努力十年的結果。 宋運輝有些戲謔地笑問閔廠長:「他能做什麼?」 閔廠長笑道:「有,他能幫妹妹看住妹夫,出謀劃策。」 兩個廠子弟女婿出身的人相視而笑,宋運輝道:「請老閔給他個事務性的重要崗位,總廠最需要螺絲釘啊。」 「行,去你一手弄起來的新車間做副書記兼工會吧,升正科,我照應不到的時候,你自己去罩他。」 宋運輝一聽就笑了出來:「這什麼職位?硬派的,老閔你現在也圓滑了。」車間一向不專設副書記,都是車間主任兼的,這個位置一看就知道什麼來由,程開顏的哥哥坐在這種位置上只要稍微居安思危一下就能清楚想保住位置必須如此這般,也就閔這樣同是女婿出身的人才想得到這種缺德主意。 閔廠長得意地笑,自己受的氣多了,便是在別人那兒出一口也是爽快。宋運輝也沒立即投桃報李,但兩人坐一起議論了好一會兒當前政策的應用。說起來,閔也是個硬手腕幹實事的,但當年一山不容二虎,現在隔山相望,倒是惺惺相惜,經常見面就有無數話題了。 程父等來閔對兒子的安排,一看就滿心的堵,而今女兒正與女婿冷戰,這麼一來,為了兒子的位置,他是不是得對宋運輝投鼠忌器?他從這回閔對兒子的安排中,看出背後宋運輝遊走的影子,再加宋運輝將女兒騙至宿舍區別墅單獨居住,老妻問他他要到何時才肯出手。可是程父甘苦自知,他退休前的風光憑的是女婿的地位,他而今想對女婿出手,憑什麼,又能有幾分力道? 可是,兒女之事不能不管啊。想起寶貝女兒獨居的淒涼,程父滿心焦急,而且誰都有臉面,宋運輝如此對待他女兒,讓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擱去?這些事兒早已透過從金州去東海工人的嘴傳遍金州角角落落,多少人背後指指戳戳,暗諷老程機敏過頭,搶個笨女兒捉不住的女婿。令程父心寒的是,輿論是如此的趨炎附勢,竟然少有人指責宋運輝是當代陳世美,反而都笑他種瓜得豆。現狀逼得他無法不出手,將妻女摟到身後,由他與宋運輝對話。 女婿倒是依然言語恭謹,即使從電話裡聽出那邊正忙碌,還是分身出來響應他的電話。其實宋運輝也在等著與程父攤牌,他知道程家的事都由程父說了才算,因此他都懶得與程開顏多說,只等程父哪天按捺不住找他談話。程父倒也開門見山,力持和顏悅色,道:「小輝,你和開顏究竟怎麼回事?」 宋運輝也異常坦白:「爸,可能你也猜測得到,我想與開顏離婚。因為個人性格不合,兩人越來越難湊合。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好和好散。」 程父大驚,這是女兒婚姻糾紛中他第一次聽見「離婚」兩個字。但一想到宋運輝敢如此坦白背後的程宋兩家勢力之此消彼長,他心頭火起:「小輝,誰都知道所謂性格不合是藉口。婚姻靠的是兩個人磨合、寬容,你們結婚這麼多年,女兒也已快上小學了,你今天才說性格不合,似乎欺人太甚。你實話告訴我,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