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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 12

憑良心說,我有沒有當他親兄弟?」 韋春紅見此連忙扯住雷東寶,按到位置上坐下,低聲提醒他別嚇到孕婦。雷東寶呼哧呼哧地別轉臉去,免得再看見梁思申就管不住怒氣,這女人簡直指鹿為馬。梁思申倒是不怕,但是愣了會兒,才又冷靜地道:「宋一直拿你當兄弟,而且是好兄弟,他說起你的時候,通常非常驕傲,所以我雖沒來過小雷家,可對小雷家的一草一木早已非常熟悉。可你呢,你指鹿為馬把個輕浮女孩指為姐姐,你簡直是往宋的眼睛裡揉沙子。你卻還可以為一句話暴跳如雷,難道宋就不可以生你的氣?」 韋春紅心說這個小姑娘別看一張臉那麼嫩,可真能罵人,但也眼見雷東寶與梁思申水火不容了。雷東寶太獨,不肯被人指責;梁思申太驕,容不得自己丈夫受委屈。還是她嘆聲氣,站起身道:「妹子,你別說他了,他也不容易,他這是多少個地方燒香拜佛才求來個孩子。他對我好著呢,我不怨他。」 梁思申心裡挺替韋春紅感到無奈,可也沒辦法,難道要她煽動韋春紅爭取女權?可她還是忍不住替韋春紅瞪雷東寶一眼,與韋春紅挽手離開雷家,上去門口的計程車。雷東寶好歹看宋運輝面上背著手送到門口,看兩人離去,心裡極度鬱悶,這一早上親自踩三輪車都沒挽回事態。而對韋春紅,雷東寶更是負疚。這麼幾天下來,對馮欣欣的新鮮勁也過去了,當然已經知道馮欣欣不是宋運萍,他這會兒又惦記起韋春紅的好來。可馮欣欣肚子裡不是有個他的孩子嗎,韋春紅能理解的。 雷東寶又回銅廠,而項東也正等著他。項東一看到他進來,就掩上門,嚴肅地道:「書記,正要跟你說件事……」 「扇倆耳光的事嗎?」 「是,但也不全是。首先,企業發展到現在,人員進出都應該規範控制,不能說進就進,而應該擇優錄取,尤其是不能安插親戚朋友。你上面一開口子,別人也可以有樣學樣,對於銅廠未來職工素質的提高有影響,我對你前幾天擅自安排三個親戚進來銅廠持保留意見;其次,這是工廠,工廠有制度,不需要動手打人。」 雷東寶對於繁文縟節的反應,一向是簡單的「操」,但當著項東,他捂住嘴忍了,還訕笑了:「我今天怎麼淨挨教訓呢。行,第一條我答應你;第二條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你不知道,我們農村裡,拳頭比什麼都管用。」 「可是制度,有制度在的,不能不把制度當回事。書記,企業是要做大的,企業做大了,靠你這兒一拳那兒一腳,你忙得過來嗎?我們得趁企業還沒做大,先把制度建立起來,讓大家都遵守制度,以後舊人帶新人,企業就容易管了。」 雷東寶嘴上從善如流:「好吧,我以後管著點手腳。」 項東知道今天的勸誡只能到此為止,但他還是要問:「書記,你介紹來的那三個親戚全是沒文化的,讓做基礎工,他們還不願意,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不行的話,我開除他們行嗎?再這麼放著帶壞別人。或者你教訓他們?」 「我教訓他們還不是動拳頭?」雷東寶想了想,「你再替我忍七個月,到七個月還那樣的話,開了。」 項東不明白為什麼不多不少要七個月,但既然雷東寶給他準信,他就不提了,心裡大約知道那三個皇親國戚的分量,不重。他決定發動群眾鬥群眾,將那三個人放到老車間去,讓小雷家的人合夥對付那三個外戚。 雷東寶對於項東進來後逐步引進的規範化技術化管理很迷信,雖然他不懂,可他喜歡背著手看新招聘進來的技術員在項東的督促下搞測繪。測繪的東西是項東從上海花大錢買來的國外產品,項東說要做就要做好的,透過模仿國外的好產品,研製出自己的拳頭產品,才能打進國際市場。雷東寶覺得很對。他從來就是那麼一句話,項東只要考慮發展,其他錢的事由他全力解決。 他看了會兒,就午休鈴聲響了。他走出技術室,抓住準備去食堂吃飯的項東問:「電纜能不能也想辦法搞出口?」 「當然能,只要與出口國的標準合得上就行。不過據我所知,我們的電線雖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