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賊手,那賊扭頭看他,竟然毫無懼色,嚷了一聲,又有幾個蟊賊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將他圍在當中,路人閃避不及,紛紛躲開。
幾句聽不懂的咒罵後,一個年輕的毛賊毫無預兆的拔出了匕首捅進劉彥直的肚子,然後四散奔逃,劉彥直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人群聚攏上來,圍著他竊竊私語,有熱心的年輕人撥打了報警電話。
劉彥直沒有疼痛感,他能明確的感受到這柄新疆造英吉沙小刀在自己腹腔內的位置,深吸一口氣,右手握住了刀柄,緩緩拔出,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驚呼,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圍著他的圈子變大了,豁然開朗。
刀子被完全拔出來,上面沾著血跡,劉彥直握著刀,四下尋索著,人群隨著他的目光閃開一條通道來,不遠處商鋪門口,竊賊中的一員正鬼鬼祟祟的盯著這邊的動靜,隨著人牆的開啟,劉彥直和竊賊四目相對,那賊遲疑了片刻,眼中閃過驚恐,扭頭就跑。
劉彥直拎著刀追了過去,蟊賊飛竄如風,轉瞬就跑進了大廈後巷,回頭冷冷看著追兵,陰暗處走出幾個暗影,再次將劉彥直圍起來。
大廈陰影下,一場鬥毆開始了,劉彥直勢單力薄,被他們堵在牆角里痛打,高鼻凹眼的異族人用拳頭打他,用腳踹他,用唾沫啐他,用聽不懂的語言惡狠狠咒罵他,為首一人高高舉起了磚頭,正要砸向劉彥直的腦袋,忽然胸前一涼,低頭看去,英吉沙插在肚子上,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個人,正冷笑著看著自己,抽刀,再捅,抽刀,再捅,動作機械往復,噗噗聲不絕於耳。
劉彥直上中專的時候就是學校有名的刺頭,和外校混混多次衝突,曾經創下一人單挑十餘人的戰績,哪怕纏綿病榻二十年,骨子裡依然是當年那個烈血少年。
他深知打群架的道理,以一敵多,就得抓住對方一個人下死手,被他抓住的是恰好是竊賊團伙的小頭目,短短十幾秒鐘胸前中了二十餘刀,血噴劉彥直滿手,刀柄都滑的抓不住。
頭目倒下了,劉彥直看著其他人,將刀叼在嘴裡,慢條斯理擦著手上滑膩的血。
蟊賊們倒退著,繼而轉身就跑。
遠處警笛聲響起,劉彥直沒敢久留,匆匆逃離現場。
……
工棚內,劉彥直躺在草蓆上審視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這是一道兩厘米寬的刀口,肌肉和面板已經緊緊貼在一起,就像那種影印紙劃破手指的輕微傷口那樣,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衣服上殘留的血跡凝固了,燈光下發出近乎金屬的光澤。
他知道自己可能殺了人,但是無動於衷,他是正當防衛,殺的又是小偷,怕個毛啊,再說警察也未必能找到自己,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不能上街去了,這副燒傷患者的尊榮實在太招眼。
與此同時,步行街派出所的刑警正在觀看監控影片,今天下午電信大廈後巷發生一起鬥毆致人重傷案件,傷者身中二十五刀,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裡至今未脫離危險,行兇者身份不明,尚未落網。
“嫌疑人先在街上被人捅了一刀,然後才追過去在巷子裡和他們打起來的,完事還能自己走,我當了二十年警察,沒見過這麼硬的漢子。”老刑警端著茶杯,盯著影片中並不清晰的畫面讚歎道。
這種案子,警方通常不願意管,因為牽扯到民族政策,這幫蟊賊有恃無恐,被抓到就裝聽不懂漢語,動輒自殘,即便被遣返原籍,不出兩個月又會回來,而且變本加厲,可是也正因為他們的特殊身份,出了這檔子事必須上報市局。
半小時後,一輛警車開到步行街派出所,車上下來位文質彬彬的年輕警官,制服熨帖筆挺,肩膀上兩槓一花,老刑警很納悶,這是刑偵口的案子,怎麼局辦派人來了。
來的是市局辦公室副主任吳冬青,局裡最有潛力的後備幹部之一,公安大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