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包裹在一團火光當中,影像因為拍攝者的動作而顫抖不止——這是雙方第一次接觸時的情景,亞當憑藉自己的能力阻隔了火焰、停止彈頭,而後一步一步地走向其中一臺力場發生器。
當時這類種給人帶來的震撼,李真今日記憶猶新。可是如今坐在會議室當中這段影像,卻很難再體會到當日的那種絕望與恐懼。
因為畫面其實不是很“精彩刺激”。
敵人只有一個,還走得很慢。而強大的火力不停地轟擊在它身上,以旁觀者的角度來,這傢伙已經佔盡下風,似乎在下一刻就會頹然傾倒。之後的畫面一轉,有人從陣線之後跳了出去,試圖繞到亞當背後對他進行突襲。
到這裡的時候,李真抿了抿嘴。
這段影像資料自己的電腦裡也是有的,然而他從來沒過。
只是因為一件事:當日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了。戰鬥結束之後的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實際上那時候他處於某種很不正常的狀態:劫後餘生的興奮、身體重塑之後的悸動、還有意識當中某些不安分的狂躁情緒。種種因素令他當時是以一種極其模糊、焦躁的情緒來與人相處的。
而直到更往後的一段時間,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意志被逐漸鎮壓下去,他才慢慢地又找回了自己,才在走過一間又一間空蕩蕩的辦公室的時候意識到……
某些人已經完全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而此時就在那面螢幕上,昔日的戰友還在英勇地對類種發起衝鋒,關心願還身披鎧甲,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為戰友開路,又在下一刻陡然升上天空、重重跌落於地。
就是那個曾經誤會了自己、在餐會上將自己“救”出來然後不好意思地說“抱歉”的關心願。
接著亞當的能力發動,一大片殘肢飛濺,鏡頭被覆上一層血色印記,而後快速升起,直沒入黑暗裡。似乎是拍攝者的頭顱被斬掉了。
李真微微垂下頭。然後聽見部長助理說了一句:“到這裡可以了。我們都已經過了。”
李真的手情不自禁地一用力,“喀”的一聲,紅木扶手被捏出一道裂紋。他旁邊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了那裂紋一眼,又李真,將頭轉過去了。
於是戴炳成沉聲說道:“那麼就如諸位所見,類種很強大。它具有超越了人類想象極限的能力,且都是a級靈能。我們第一次同這樣的生物作戰,儘管先前做了足夠多的準備工作,然而它以及之後的蚩尤,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了人類的認知。北方基地的a級執行官數量較少,在無法得到南方基地傾力配合的條件下……”
助理打斷了他的話:“少校,現在要討論的你是的問題。南方基地的事情將會有另一場聽證會。”
戴炳成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那麼請下一份資料——對於第二個類種,蚩尤的分析結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李真事前沒有料到的。他原以為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另一個類種有可能甦醒的事,沒想到以這種方式開場。司法部長助理的態度並不友好,與其說是主持會議,倒不如說是在“質詢”。戴炳成花了二十分鐘時間,極有耐心地回答了他一個又一個問題,其中不少問話在李真來近乎可笑。
例如為什麼當時貿然決定派遣執行官深入墓穴,而沒有原地待援徐徐圖之——倘若那人親眼見識到了亞當的恢復能力有多麼可怕、能力增長得有多麼迅速……恐怕他的選擇會是直接請求動用核彈吧?
之後另一些人問了幾個同樣可笑的問題。
“為什麼要完全毀滅具有珍貴研究價值的蚩尤?”
“是否誇大了類種的恢復能力?”
“戰況如此慘烈是否是源於執行官平時的懈怠?”
“依照當時的情況,假如戰鬥人員選擇……也許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