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十分鐘後才能衝過來!”唐輝也是一樣的歷經風雨,年輕的面龐上,有著風刀霜劍切割出的溝壑。他依然毫不在意的輕鬆淺笑。繼續拿著王大海的姓名在開著無聊的玩笑,“大海王!王大海!……喂,王大!你的名字用草原上的話該怎麼說?”
王大海的臉如寒霜,一下陰沉了下來,冷聲道:“我是漢人!”
唐輝一愣:“……沒人說王大你不是漢人!”
看了看面沉如水的王大海,唐輝一下醒悟。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覺得他的這位同學多年的兄弟,對自己有別於他人的身世有些太過在意,“只是問問你怎麼說……俺家千年前還是山越呢,如果當時俺家用的語言能流傳下來,俺倒也想知道俺的名字到底該怎麼念。”
王大海瞥了一眼唐輝,坦然的對視讓他知道唐輝沒什麼惡意。輕嘆了口氣,王大海皺眉回憶著已經忘卻了四五年的母語,“王是汗,大海……大海……大海是……”
草原上的胡語,王大海只有在幼時,與父母和兄弟親友交談時才會說,而且由於詞彙量不敷使用的緣故,還多半夾著漢語。等他上學後,一口怪異的官話,被蒙學裡的先生訓斥過,被同學嘲笑過。自此,他便努力改正自己的發音,也越來越忌諱提起家世。草原胡語若不是家中父母還在使用,王大海根本就不會也不願再記得一星半點令他幼年時飽受屈辱的元兇。
喃喃的重複了半天,茫然的記憶中終於出現了一點曙光,王大海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是成吉思!大海是成吉思!”
熊伯達歪了歪頭:“汗成吉思?這名字可真夠怪的!”
“姓氏反過來就順耳了。”唐輝呵呵笑道,“成——吉——思——汗!聽起來就夠有氣魄的!果然是個好名字!”
“成吉思汗?汗成吉思?……”出身於北方草原之上,從父輩起便歸化漢籍的少年有些迷茫的翻來覆去的念著兩個陌生的名詞,最終猛然一搖頭,右手攥緊了御賜軍刀,“不,我是漢人!我叫王大海!要戰場立功,海外封國的王大海!”
少年緊緊抿起的雙唇與聲音同樣堅定。在他的面前,勇猛無畏的十字軍騎士正在衝鋒,數以萬計的騎兵就像洶湧奔流的狂潮巨浪,身穿白色戰袍的十字軍騎士,猶如巨浪頂端一束束雪白的浪花,鋪天蓋地的向宋軍的預設陣地湧來。細密的雨幕被撕裂扯碎,千軍萬馬的賓士將地面上的積水踢散濺起,化為一抹雲煙,籠罩在大軍身邊。
遠征軍的中軍戰鼓的節奏由緩變快,收到命令的炮兵們扯下了炮衣,幽暗深邃的炮口對準了攻來的千軍萬馬,而三萬步兵陣列森嚴,數十個方陣肩並肩的排列。如同一條堅不可摧的堤壩,死死的阻擋在賓士的鐵流之前。
震耳欲聾的蹄聲成了戰場上唯一的聲音,但下一個,火炮的轟鳴如同驚雷,將覆蓋在天空中的雲翳一下擊碎。燦爛的橘色火焰出現在衝鋒的十字軍陣列中。殘肢斷臂從火焰中騰起,又在硝煙中落下。無數的騎士被炮火撕成粉碎,但更多的騎手則越過由鋼鐵組成死亡的火焰,衝擊到步兵的陣列之前。
在猛烈的炮火中,當洶湧的洪流撞擊上堤壩,決定世界命運的一戰,終於走向了最**!
………………
洪武五十八年臘月二十三日,辰時。耶穌撒冷戰役開始。參戰宋軍,四萬一千。十字軍,十七萬五千。
未時,城外野戰結束。耶穌撒冷國王鮑德溫四世戰死。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一世及太子戰死。英格蘭二王子理查戰死。醫護騎士團大團長羅格戰死。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傑德勒重傷,法國國王腓力二世及耶穌撒冷王儲居伊率領殘兵退守城中。
臘月二十四日。宋軍攻城。同日,城破,宋軍入城巷戰。
臘月二十五日。攻克聖殿山,屠城。耶穌撒冷戰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