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當家人都在。
許是新春佳節的因素,到訪的各家各戶,都極是盛情,極力留飯,便是在常委會上曾經恨不得和薛向拼命的宋運通,也罕見露出了笑臉,招呼兒媳婦備飯。不過薛向打算一天將這堆瑣事兒辦完,哪裡有功夫吃飯,自是一一婉拒,最熱情如鐵通者,拉扯得更如打架一般,直招呼在縣委秘書處工作的二兒子,在樓下搞起了圍追堵截,奈何薛向去意甚堅,直到答應正月十五,來鐵家過小年,才算得以全身而退。
除去上述住在筒子樓的幾家,便剩了廖國友、衛蘭、鄭衝這三家還需跑到。廖國友家,薛向去過,卻是記得門路,折出縣委大院西行裡餘便到。薛向到時,廖氏夫婦俱在,不僅這二人在家,還有團團圓圓一屋子親戚。薛向突然登門,廖國友還未待開口,張萍先笑開了花,先是拉著薛向進了屋,從裡間翻出了名茶好煙,接著便招呼來幾個牌搭子,陪她大兄弟遊戲。
卻說張萍交際手段極高,話裡話外,薛向儼然就成了她孃家兄弟一般,極是親熱。那一屋子親戚聽說眼前這人是什麼縣長,先前俱是不信,待看見張萍如此殷勤,再見人家氣度儼然,和縣委常委的廖國友坐在一起談笑自若,氣勢不輸不說,還隱隱高出一線,哪裡還有半點懷疑,聞聽張萍吆喝牌搭子,一群人哪有半個敢上前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老故事
廖家眾親戚不敢上前,卻是正合薛向心意,閒坐片刻,便起身告辭。
薛向要行,張萍如何能放,竟從廚間圍著圍裙,提了鍋鏟,就擁了上來,死死將薛向壓在沙發上。要說這張萍生得本就標緻,臀肥波挺,極具貴婦風韻,虧得薛向年歲小她甚多,不然她這般半坐半抱,壓在薛向腿上,無論如何得招惹閒話。可即便是這樣,薛向也是萬分尷尬,這張萍的豐臀就壓在他大腿上,磨盤也似地碾動,叫他這初嘗禁果的熱血青年如何能不起絲毫漣漪。
這張萍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薛向越是扭捏,她反倒箍摟得越發緊了,叫人看得不知這位是在留客,還是在投懷送抱,唯獨這二人巨大的年齡差,成了閒言碎語的最好屏障。
張萍在薛向身上鬧騰良久,直折騰得薛向面紅耳赤,保證正月十五,來此過小年,這才讓薛向得以脫身。這薛老三剛出魔窟,也不管這會兒正月十五過小年已經被他一女兩嫁,爬起身來,便朝門外奔去,竟似逃離苦海一般。
“領導,您慢點兒,慢點兒,張大姐不會再追出來了,歇口氣兒吧您就,我這兒都追不上了。”
前邊的薛向宛若被狼攆了一般,楚朝暉在後緊趕慢趕追之不上,只得張口叫喊。
薛向定下腳步,回頭道:“朝暉,你這不行啊,三兩步路都能喘成風箱。以後怎麼接受更加艱鉅的革命工作,得著緊鍛鍊啊……”
薛老三這會兒還沒從尷尬中走出來,見著楚朝暉呼喊,心下訕訕,便拿出領導的派頭一通說教,正好隱去尷尬。
楚朝暉近前幾步,笑道:“跟您的身體可是比不成啊,您那數九寒天都能打單衣抗白毛風,我這兒是再練也不可能到那水平啊。”
薛向笑笑不語,接著調頭悶行。未走幾步,便到一處三岔口,這時,他才記起自個兒壓根兒不知道衛蘭和鄭衝的門第。楚朝暉極是靈醒,見薛向在岔口處停住,立時便窺破其中關鍵,略略點了衛蘭和鄭衝的住所位置,薛向便朝著左側的岔口行去。因為聽楚朝暉方才言道的,衛蘭的小居室距離此處不過兩裡多的路程。
二人沒行幾步,楚朝暉又生出話頭來,但聽他道:“領導,這兒是僻靜處,沒外人。我閒叨叨幾句,您可別怪我,這張大姐對您可是有點兒太那個了。”話至此處,瞅見薛向臉色急變,又慌忙擺手道:“您別吃心。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張大姐有些不顧身份,今天做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