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住了腳,縮在一邊,想等這位打完電話後,再去取開水。
可哪知道,他這邊剛住腳,便聽到嚴局長對著電話,在叫周書記,他腦子裡立時就跳出了今晚在人民廣場,那位被自家首長氣得差點兒沒暈倒的周書記的影像來。
再看嚴局長臉上,透著股子說不出的興奮勁兒,戴裕彬心中一掉,立時猜到這傢伙莫不是在通風報信,給自家首長下爛藥。
心念一動,他趕緊小步朝前挪去,挪到前方最靠近吧檯的一根立柱,貼身靠了,靜靜聽嚴局長講話。
“……是是是,周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嚴密聯絡薛專員,一有情況,我一定在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書記教訓的是,我錯了,我錯了,是薛助理,薛助理……”
“…………書記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敢拿腦袋擔保,薛助理折騰不出什麼風浪,您想啊,省府辦公廳都已經把咱們德江招商團踢出了省裡的隊伍,寶龍酒店,他都進不去,連那那兩位老闆都接觸不上,這商還怎麼招,另外,不是我漲別人威風,滅自家士氣,咱們德江的自然風景,原本就比不過梅山和銀山,除非那些資本家都是大善人,要不,絕沒有棄梅山,銀山,而就德江的道理……”
“……對不起,書記,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還是書記見得明白,不是咱們德江的條件不行,而是薛助理不負責,瞎指揮,才讓大好局面,毀於一旦,唉,我真是痛心,痛心啊,五百萬德江兒女好不容易盼來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因為薛助理的一己之私,付諸東流,我實在是難過,當然,做為招商團的一份子,這次招商失敗,我也負有一定的責任,回去後,我一定向書記,做書面檢討……”
“……謝謝書記鼓勵,我一定緊跟書記步伐。至於薛助理,我剛才悄悄去探過,他回來的極晚,一個人悄悄躲在屋裡抽悶煙呢,估計是招商失敗,極不高興,連衣服也不脫,戴秘書打來水,他也不洗,許是氣急敗壞了……”
“…………謝謝,謝謝,謝謝書記栽培……嗯嗯……好好……”
終於,嚴局長滿臉興奮地掛了電話,哼著小曲兒,問埋頭看雜誌的服務員,這鐘點兒,附近有哪個飯館兒還在營業。
那服務員指了指北邊,說,街口的老張燒烤不錯,這點兒正熱鬧。
嚴局長得了信兒,繼續哼著樂滋滋的小調兒,晃著八字步,出門享受去也。
注視著嚴局長遠去的背影,戴裕彬恨不得將手中的暖水瓶,狠狠朝嚴局長那顆不住搖晃的胖腦袋砸去。
想想自家首長,還真不容易,這邊恨不得頭拱地地為地方謀福利,那廂,竟有人生怕他成了功,還拼命在後邊扯後腿,這叫什麼玩意兒麼?
嚴寬這種人也就罷了,他的根底,戴裕彬自問還是知道的,無非是靠馬屁起家,此種小人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他還能理解。
可週道虔竟然也扯自家首長後腿,這簡直太出乎他的預料了。
在他的印象裡,這位周書記素來是以文質彬彬的學者型幹部的形象出現,雖然在地委,風頭被孔凡高壓了下去,可在下面的幹部中,暗裡卻是有不少支持者。
誰能想到,這位竟然能幹出如此沒品的事兒。
不說他周某人是一地首腦,該當有胸襟和大局觀,不應為一己之私怨,罔顧五百萬德江人民的根本福祉。
單說自家首長真做成了此事,他周某人少不得也能得個大大的功勞,畢竟身為書記,重大問題上,德江佔上風,就是他書記領導有功。
就為這個,他周某人不說幫忙,也無論如何不該盼著德江招商團失敗啊。
戴裕彬正神思無屬,吧檯後正看著雜誌的服務員,抬頭髮現了他,再看他手中拎著暖水瓶,趕忙從椅子後邊,拎過一個滿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