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六弟果然聽了很是歡喜。連忙道:“四姐。我都跟你說!其實是這樣的,咱們家在琉璃河邊上的夏家村,姓夏的是大姓,村長家就是姓夏的,還有其他四個小姓,像我們姓盛,還有隔壁周大伯家,另外還有姓吳的。姓鄭的,我們這村子。在琉璃河邊也是數一數二。”
盈袖聽得入神,在心裡整理這個村子的情況。
夏家村,村長姓夏,村民也以姓夏的居多,另外還有四個外姓雜居,有姓盛的,姓周的,姓鄭的,姓吳的……
等等,這幾個姓,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呢?
盈袖在心裡嘀咕,一邊豎起耳朵聽那盛六弟繼續往下說。
“前些日子,咱們這裡琉璃河裡特有的紫色睡蓮紫琉璃開花了。昨天京城元老院和政務院的人坐船過來看花,但是執政官殿下不知怎地,突然掉到河裡去了,他不會游泳,四姐當時正在琉璃河裡採蓮藕,就順手把他救上來了。”盛六弟說完臉色變了,恨恨地道:“但是元老院那個臭女人居然罵四姐癩蛤蟆要吃天鵝肉,然後一腳把四姐踹下船,四姐嗆了水,腦袋又在他們船頭撞了一下,就沉下去了。五哥把四姐救回來之後,本來好好地,但是今天早上,突然就沒氣了,我們嚇壞了,就去找大姐、二姐和三姐,結果她們……”
盛六弟說不下去了,眼淚汪汪地看著盈袖,很明顯,那一幕情形把他嚇得狠了,所以話都不敢說了。
盈袖下意識摸摸他的頭,安撫道:“別怕,別怕,四姐不是沒事了?”想了想,又道:“當時我只是嗆住了,並沒有真的……真的死過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但總比告訴他們盛琉璃已死,自己“借屍還魂”要好。
盈袖這時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情形。
大概是這位盛琉璃姑娘嗆水暈迷之後,有人在晚上趁機對她下了毒手,勒死了她,然後自己在東元國那邊正好受了重傷,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魂魄居然來到這個姑娘身體裡,就這樣又活了過來。
盈袖出了一回神,將盛六弟說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才將她覺得怪異的地方問出來:“六弟,那元老院,政務院,是什麼地方?”
“四姐,你真不記得了?京城的元老院和政務院是官府啊!”盛六弟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元老院是最大的官,政務院比元老院低一級,但也是大得不得了,他們這些江邊打漁的漁民,能知道元老院和政務院這兩個名字就不錯了,哪裡還去打聽他們都是做什麼的?
“原來是官府啊?”盈袖將鏡子放到枕頭底下,“那……現在的皇帝是誰呢?”
“皇帝?什麼是皇帝?”盛六弟十分驚訝,“沒有聽說過呢。四姐是說執政官殿下嗎?他就是最大的官了,我聽村長說過,元老院裡有三大家,執政官殿下是最大的呢,另外兩家都要聽他的呢!”
“哦?”盈袖挑了挑眉,“執政官殿下這麼厲害?”
“嗯,聽說很厲害。”盛六弟點點頭,很明顯,他也是人云亦云,聽人說的。
盈袖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盛七弟,見他居然都睡著了,不由一笑,將他輕輕放在自己身邊。
盛六弟給盛七弟掖了掖被子,囁嚅道:“四姐,你救了執政官殿下,本來是天大的功勞,可恨那臭女人居然罵四姐,還打四姐……”
盈袖在東元國的朝堂上也浸淫過一些日子,跟著謝東籬學過不少東西,聽盛六弟這樣一說,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無所謂地道:“沒事,人家高高在上,我們只是普通小民。又不想攀龍附鳳,做事問心無愧就好了。別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頓了頓,又提醒盛六弟:“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啊?什麼事?”
“就是我救執政官殿下這件事。”盈袖嘆息一聲,暗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