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朱宏的奚落令塔託因的眉毛微微顫抖,但是依舊將手中的靈紋符印展開,頓時一道道火蛇噴湧,好似千百發利箭攢射而出,瞬間就將徐世忠所部淹沒,在那平整的青石磚面上,形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火咒神術·十方炎柱!
一道道“火蛇”噴吐而出,落在地上,頓時爆裂引得巨大的火柱沖天而起,火柱互相間好似有著奇妙的吸引力互相盤旋亂舞,又向周圍延展,連同周邊的屋舍全部燃盡,只是眨眼間,方圓一里地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
“老徐!”
楊毅頓時眼睛通紅,不知哪裡來得一股熱血上頭,磕了一丸補充氣血的高階丹藥,便如受傷的猛獸般拔出了腹部的木棍,狠狠的擲向了塔託因。
塔託因不知受了什麼影響,在這一瞬間有了一絲失神,那條木棍落在身上,居然砸得他一個趔趄,回過身時,眼中卻是迷惘之色,連已經半睜的“大衍神目”也出現一絲晦暗。
楊毅的玄鐵劍法當即施展開來,大開大合的路數連砸了十餘記,可是打在塔託因的身上,雖是將他打得連連後退,身上的法力護盾卻是不時閃爍靈光,將劍術威力抵消了去。
當楊毅將劍勢疊加到了最高,猛然一記順刺直戳了過去,便聽得“咔”的一聲碎響,塔託因的法力護盾終究是破碎了去。
也就是在這時候,塔託因回過神來,他探手一抓,那條不知被丟棄在何處的木棍就飛回手中,同時左手食指向前一點,便又是一道靈紋符印閃爍,一道巨大的雷電憑空出現,正擊在楊毅手中的“玄巖量天尺”上。
楊毅頓時渾身一顫,那滿含憤怒的一劍被生生截止,緊接著便聞聽徐朱宏大喊了一聲“小心”,卻是胸口一痛,那條木棍已經透胸而過。
“滴答、滴答……”、“咳咳咳……”
鮮血順著木棍向下滴落著,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水滴聲,混合著塔託因的咳嗽聲,顯得那般刺耳。
塔託因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眼睛卻未曾離開楊毅,明明已經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依舊用半睜著的“大衍神目”去檢視著後續無數種可能。
楊毅渾身的力氣好似都隨著鮮血流了個乾淨,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恍惚之間想起了那些奮不顧身的黥面軍卒衛,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自腦海中閃過,然後又是“徐世忠”那副始終板著面孔的認真臉。
“呵……”
楊毅輕笑一聲,眼皮似有千斤之重,逐漸閉上,連呼吸都閉絕了。
“徐老怪,他終究不是那個人,不是那個帶領我們聖教走出黑暗的人……不過,依然是個令人敬佩的對手,以‘三昧境’之資,敢於向我揮劍者,數百年來,他還是第一人。”
塔託因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拔出那條木棍,任由楊毅的屍體傾倒在地。
徐朱宏的花白頭髮緊貼著頭皮,大顆的汗珠不斷的落下,他不是不想幫忙,只是身下的石棺越發的難以壓制,那隻可怕的妖魔,好似即將脫身而出了。
“老不死的,你精修百多年的‘養性延命法’,為了一個區區的小朋友就破掉了?你這一記‘火咒神術’,殺死了多少人?幾十?上百?還是幾百?這破戒後的殺戮反撲,你可承受得住嗎?”
“就像你說的,人懷有必死之念,依然有要去做的事情,那才叫做人,老朽愚鈍,但並非是塊石頭,老朽也有要做得事情,這天下既然無法走出黑暗,那便接受天罰洗禮,使得眾生淨化,重新來過吧。”
“剛剛是你說的,還有一線生機!”
徐朱宏有些聲嘶力竭,雖然同樣是“天王境”,他自認不是塔託因的對手,何況塔託因還有這隻即將脫身而出的妖魔助陣。
“是的,自我‘大衍神目’的窺視,唯有我聖教教主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