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單戀,她愛他並不代表他也要愛她。她為他們父子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並非想收買他的愛情,所以聽到他間接拒絕她的話後,她心很痛,卻只能藏在心中讓自己知道。
福嬸沒注意到她的反常,只是語重心長的勸道:“算了,如果你們有在一起,就早點結婚平息流言;沒有的話,我倒可以替巧曼做個媒,介紹一些好人家的子弟給她,省得她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一天到晚被別人說閒話。”
想到卓巧曼遲早會投入另一個男人懷中,穆爾松心裡一陣不舒服,但表面上還是嘻嘻哈哈的說:“沒這麼嚴重吧?福嬸如果能把她嫁出去,我一定會包個大紅包給你,順便刻一塊匾額送到你家。”他像平時那樣開玩笑,卻不知身後的人兒心已痛到麻木,還自以為幽默的用手肘往後輕頂她的手臂。“你猜我會刻什麼在匾額上?”
她深吸了口氣,嚥下喉頭的一股酸意,才抽搐著臉回答,“惠我良多?”
“好主意。不過能把你嫁出去,匾額上當然要刻‘公在桑梓’啊!哈哈哈……咳咳……”一時忘形,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這混蛋!活該咳死你!”被他這樣一鬧,她反而沒方才那麼失落了,只想狠狠的揍他一拳。
福嬸見這兩人分明在打情罵俏,但彼此好像都還搞不清楚,不禁好氣又好笑。“你們兩個喔……沒事走那麼近,惹得一身腥……”
卓巧曼是真的無言以對了,她沒辦法說出自己的情愫,更沒辦法丟下他們兩父子不管,就算外頭流言紛擾,她也只能沉默以對。
或許被動地接受這些蜚短流長的攻擊,直到她受不了的那天,對穆爾松的感情就會淡一點了吧?
沒想到穆爾松卻在此時正色起來,讓卓巧曼有些訝異,而他的回答,和他的動作一樣,又是拿自己擋在她面前。
“福嬸,難道你不知道嗎?巧曼是我家小東東的家教。”他輕輕鬆鬆的找了個藉口,解決這個問題。
“家教?”福嬸一臉錯愕。
“是啊。所謂的家教,就是我付她薪水,然後她在我忙碌的時候幫我教導,陪伴小東東,以及照顧他的起居,就是這樣。”說到這裡,他還不忘施點美男計,放電似的對福嬸眨眨眼,“福嬸,所以可能得麻煩你幫我們到外面宣傳一下了,可別因此壞了巧曼的名聲。”
“沒問題。”福嬸早就看不過一些人老是拿卓巧曼來八卦,這下她可有理由反駁回去了。“我馬上去和大家講,哎,你們也不早說,我早就聽不下去那些人亂說話了,當家教是很好的事情啊……”
隨著話聲飄遠,福嬸也離開了穆家,穆爾松和卓巧曼同時走上前關門,撥出一大口氣。
“看來,我救了你的名聲一次。”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還不是為了你?哼!”嘴上不饒人,但她心裡卻百感交集。他幾個小小的動作加上幾句話,就保全了她在安寧社群的名聲,但其實原本就是她自願幫他們父子的,他大可以不必替她找藉口。
卓巧曼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受傷的心,正因為他的體貼而慢慢癒合,彷彿又有了繼續愛他的動力。
“你怎麼會想到家教這個理由?”她好奇的問。
“你常教小東東規矩,又照顧我們父子倆的對話,做的早就比一個家教還多,我只是……”他故作曖昧的湊上前。“給你一個名分。”
“你臭美!”她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得極力控制才不讓自己流露出羞澀的神情。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可憐的病人我……昏迷的時候到了。”他突然露出一個無力苦笑。
卓巧曼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意——他的病容猶在,說話也有些喘,方才強打起精神和福嬸解釋後,現在人看起來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