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象是剛才吳掌櫃所說的那一類言語,海紅珠每天都要聽上一兩回,只是每一次聽到,雖然明知是客套話,她仍是難免有些臉紅心跳。
這幾日都在前廳,便不能象先前那般,整天都在後院和華不石一起訓狗,而晚飯之後的學堂也已因為海紅珠的學成畢業而解散,她有時候一整天都瞧不見那位大少爺一面。華不石現在除了訓狗之外,餘下的所有時間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就連吃飯也不出來。
昨天晚上,海紅珠終於忍不住好奇之心,闖進到華不石的房間裡,去瞧瞧他在搗甚麼鬼。卻只見他拿著一把小刀,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在雕刻木頭,而屋子裡到處都擺放著百十餘塊大小不一的木頭,還有不少是這位大少爺已經雕刻完成的作品。
莫非這傢伙要改行去當木匠,以後想靠著賣木雕發財麼?
只不過,這些雕好的大作之中雖然各式各樣,什麼都有,可除了幾隻元寶雕得還算方正,其它的全都歪歪斜斜,模樣醜陋。那些人像醜怪不堪也就罷了,所雕的幾隻獸像,連是狗還是馬都令人難以分辨得出來。
看起來,這位大少爺或許在其它方面甚是聰明,對於雕刻卻實在是沒有一點兒天分,這麼醜的木雕不但沒人會買,若想要讓別人拿去擺在家裡,只怕還要倒貼銀兩才行。
海紅珠問華不石雕這些木頭要作甚麼,這大少爺卻漫不經心地支吾了幾句,把她打發出來了,彷彿不想和她在一起多待似的,這使得海紅珠十分不快。
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夫妻,又在同一個屋簷下居住,這傢伙竟對她不理不睬,擺出一幅“死熊掌”的臭架子,真是太也過份!海紅珠氣惱之餘,心中不由得又想,難道華不石根本一點也不喜歡她,甚至會討厭她麼?
這當然只是海紅珠自己的想法,其實華不石對她並無任何惡感,也並非想疏遠她,不願與她待在一起,之所以早早打發海紅珠出來,是因為他實在沒有時間。
華不石並不想成為雕刻大師,也沒打算賣木雕賺錢,他整天都在雕刻木頭,唯一的目的,就是在不斷地練習用刀,試圖使得他的手在出刀的時候能夠更加穩定。
他身無內力,手臂上力量不足,再怎樣練刀也成不了武功高手。事實上,他的刀不是用於殺人,而是用來救人的。
曹暮雲和朱洪所中的斷絃掌之毒,只有用“切脈拔毒”之法才能除去。直到現在華不石還遲遲不敢動手,便是因為他至多隻有三四成把握能成功,而其中的最大原因,便是他的手用刀還不夠穩,極有可能在施行手術時出差錯。
朱曹二人體內的毒如今雖然已暫時被控制住,不過距離毒發也僅有二個月的時間,華不石必須要在這兩個月之中,儘量鍛練用刀之術,使得他的手法更加準確和穩定,才能在施術救人時多一點把握。
事關人命,這位大少爺當然要抓住任何一點時間,沒日沒夜地全心練習,也就難免要冷落了海紅珠。
華不石沒有告訴海紅珠其中的詳情,是因為在他看來這名義上的夫妻,幾天不見面根本也算不上一回事。他和海紅珠結婚以來,便是一直是聚的時候少,散的時候多,而這位大少爺從來就沒有覺得現在和以前有甚麼不同。
少女的心思總是十分敏感,既然不知道原因,海紅珠就只能自己去妄作猜測。她坐在那兒胡思亂想,神不守舍,一整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轉眼之間天色已近晌午時分。
這個時候,只聽得“哐”地一聲巨響,卻是小樓的門被人踢開了,三個人從外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
“吠天樓”開門迎客,大門本是沒有關,來人有意去踢上一腳,顯然是示威之舉。海紅珠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去,卻見這三人跨進了門檻,向她走了過來,卻全都是她認識的。
為首之人是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