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打量著她,牡丹粉霞羅衫,逶迤拖地裙,身披金色薄煙紗,低垂鬢髮斜插著一枝簡單卻別緻的髮釵,清豔的容顏不施半點脂粉,如出水芙蓉。
舉手投足間高貴優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虛渺,既清且美,讓他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女人有著那樣說出來都讓人無法相信的傳奇半生。
對於李澤術的打量,楚晚幽淡淡的挑眉,卻並未言語。李澤術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李某想說世事難料。”就是他有再遠的目光,也不可能會想到當日那個被困在李家村,性命危在旦夕的女子,如今成為萬萬人之上,日後,她必將成為歷史傳說的人物。
楚晚幽淡然一笑:“前塵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再憶起時,也只是一種回憶罷了。”她的前半生,楚晚幽的前半生,其實走到如今,一切也真的如煙霧般了,朦朧而漸漸遺忘。
兩人坐定。
李澤術品嚐著杯中的美酒,讚歎地說道:“你會是一個讓後世驚歎的奇女子。”
楚晚幽輕笑,搖了搖頭:“我的成功,你幫我了很大的忙,你的十萬黃金,還對對傲人的照顧,我很感激。”
“這是你的能力,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只不過是被她半強迫的投資了一筆買賣,而且這買賣如今贏了。“如果你想做瑞豐國首富,我很歡迎。”楚晚幽笑著說道。
“呵呵,李某隻是一介普通商人,不適宜站的太高。”李澤術也輕笑出聲。
“那是因為你知道高處不勝寒,才大隱隱於市中,像你這樣懂得審時奪勢,收斂鋒芒的男人,我很少見到。”楚晚幽讚道,任何人都想站地高高的,讓人仰視,而非甘於俯視別人。
李澤術笑而不語,他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個商人,過他想過的生活罷了。
楚晚幽定定的看著他,不由得的想起了宮清平,神情有些轉淡,宮清平也甘於平凡,可是他卻過不了情關,而使得自己困住了自己。
看著她有些異樣的神情,李澤術並沒有詢問。
如今看著李澤術,再想起宮清平,她心裡有感而發,問道:“李公子,可有心儀的女子?”如果宮清平不是敗在了情這一字上面,如今的宮清平想必也定然依舊過著那平凡安定的生活。
李澤術有些驚訝於她的問題,但還是回答道:“李某隻是一介平凡的商人,這幾年一直忙於自己家業,並未留心這些事情。”在旁人眼中,他只不過是靠著祖蔭而家有薄產的普通商人罷了,並不會引起多少人的目光。
看著李澤術的不以為然,楚晚幽輕笑:“你藏的太深了,這樣又怎麼會引起人的注意呢?你該要適當的放射你的光芒,到時,怕不是你不勝煩擾了。”
“李某上有兄長,李家子嗣香火已有繼承。”李澤術淡淡的解釋道,正因為這樣,娶不娶妻,對李家來說,無關緊要,這讓他不會因為成家而有娶妻生子的想法,對於妻子,他隨緣。
楚晚幽眼中有著真心的讚許,出身在鄉紳世家,自幼衣食無憂,卻能對自己要求自強自力,還在讓自己不被財富衝昏頭腦,時刻保持著清醒,知道自己站的位置,確實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想必令尊和令堂對你的影響非常大。”才會有如今的他。
李澤術握杯的手微頓,淡然一笑:“確實。”他爹靠先祖蔭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獨立,只會坐吃山空,貪圖享受,至於他娘,懦弱無能的連在自己幼小的兒子面前,都只有無助的面容。
他從小就要求自己長大後,靠雙手,靠自己打造自己的天,他不想隨便娶妻,等到有一天,他遇見一個他想娶的女人,他才會娶。
楚晚幽留意到李澤術的情緒上輕微的起伏,斂下眼,打住了這個突兀的話題。
抬頭看了一眼廳外的天色,她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