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對手,可惜不知為什麼,你自己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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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璇站住了,在這個夜晚,在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仲水言的話讓她特別地想哭。
彎溜溜的月亮像一隻笑著的眼睛一樣慈眉善目地望著趙小璇和仲水言,仲水言也像月亮一樣慈眉善目地望著趙小璇。
淚光盈盈的趙小璇。
“真的。”仲水言說,“聽我的。”
“今晚我本來想說,來世我要做一隻小狗,能夠終日給像趙小璇這樣溫柔美麗的女孩子作伴,可是,怕你生氣——怕你不好意思,就沒說。沒想到,倒讓休·彼得搶了先。”仲水言看著小璇說。
小璇的眼淚撲簌簌地下來了。
“幹嗎哭呀,我只說這些,下面由你來說吧,就說說你為什麼也想做一隻小狗吧。”仲水言見小璇流淚,以為自己言重了,連忙閉上了嘴巴。
小璇帶著哭腔糾正:“是小公狗嘛。”
“哦,小公狗。”仲水言恭恭敬敬地重複。
小璇剛要張口,新的眼淚就替代了語言湧出了眼眶。
“別哭了,咱們什麼也不說了還不行嗎。”仲水言站住了,抬頭望天,“我最喜歡鐮刀月了。你看,今晚的鐮刀月多好看啊!“
小璇抬起頭。
“過來,在這個角度看才最美。”仲水言讓小璇站到自己的位置。
在仲水言的位置,可以隔著一棵老松樹看月亮。
在松枝的映襯下,月亮的美不再寒冷,不再孤獨。欣欣然的,一下子溫暖了許多。
第二部分 (二)
(26)
小璇沒想到,被姨媽視如己出的田靈靈也會和姨媽產生矛盾。
靈靈和周小坡搬進孫月君的家以後,休產假的靈靈和請長假在家伺候孫子的孫月君朝夕相處,彼此對對方有了不同以往的認識。原來的她們都是對方眼裡一幅完美的油畫,近距離觀看,才發現那些柔和逼真的線條原來是由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粗糙斑駁的色塊構成的。
孫月君是絕對不會隨便向小璇傾吐心聲的,靈靈的性格和婆婆正相反,她急三火四地把小璇約了出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靈靈並沒有從小璇那裡獲得預想的支援。
周小坡公務繁忙,為了保住他的睡眠,孫月君和靈靈同住一室,一起照顧孩子。一開始,小夫妻對母親是感激涕零的,可是現在孩子已經過了滿月,靈靈的身體也完全康復了,孫月君還是堅持讓兒子一個人睡,夫妻倆就有點不領情了。
“你哥都忍了十個月了,再憋下去還不得憋出毛病啊!”靈靈抱怨著,“你說她是真想不到啊,還是裝糊塗?”
靈靈的講述把小璇推進了兩難的境地。包公都難斷家務事啊,何況是趙小璇。小璇只好這樣安慰靈靈,“姨媽是最明理的人,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先別妄下結論,等等再說。”
“你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可真苦了你。那天我親了你哥一下,我的臉沒紅,她的臉倒紅了,老古板。”靈靈生氣地說,“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從小到大都是縮頭縮腦,全是她害的!”
“幹嗎呀你?!”靈靈竟然如此直言不諱,小璇生氣了。
“小璇,我總是訓斥你不開竅,看來我錯了。火車不跑車頭壞,根源並不在你……”
靈靈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
那些曾經日夜縈繞在自己腦際的煩惱畫面,有幾幅是姨媽幫助她一起描畫的?靈靈的話讓小璇的心情煩亂起來。她想起了那個夜晚仲水言向她提出的問題,“到底是什麼阻礙了你對自己的正確認識?”
趙小璇不得不承認,她第一次“關注”自己,的確是源於孫月君的一聲“哎呀”。那聲極輕微卻完全能夠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