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歉意。」廣濟大師白眼快翻上天,沒好氣的道:「我為什麼要覺得歉意?你不但來騙吃騙喝,還想來騙我的藥。」
「大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你的藥你也沒用, 可是這個藥膏可以拯救一個可憐的小郎君。要是沒有你的藥膏,小郎君說不定娶不上妻子,不能為大周誕下子民,更甚的是想不開抹個脖子上個吊自殺什麼的,這個……。」蕭晚之攤攤手,極為惋惜憂思的模樣。
廣濟大師雙眼圓睜,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我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呢?」
蕭晚之微笑著沖他搖了搖手。
「大師真是聰明睿智。」
「真是無恥啊。為了拉攏福王,你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廣濟大師嘴裡喃喃,沖她抱了抱拳道:「本大師甘拜下風。」
蕭晚之慢條斯理的又倒了杯雪泡飲喝了,又掏出一本圖文並茂的珍品話本放在了案几上。
廣濟大師眼前一亮,忙伸手過去拿。
蕭晚之眼疾手快搶回了話本,閒閒的道:「對不住,不小心掉出來了。」
廣濟大師嘴角扯了扯,不情不願的去拿出一瓶藥膏出來扔給了她。
「好貴的,就這麼最後一瓶了。」他極為心痛的說道:「以後你就是把書齋搬過來,我也再沒有了。」
「書齋好重的,搬不動。」
蕭晚之拿到藥膏,也將那本書重新放到了案几上。
「哎呀,不小心又掉了,既然掉在大師這裡,大師撿去就歸大師吧。」
廣濟大師冷哼一聲,手卻疾如閃電,搶過那本書塞進了懷裡。
「好了,你白吃也吃了,白拿也拿了,快走快走,你又殺人又斷腿的,麻煩即將纏身,我要離你這個大麻煩遠些。」
蕭晚之哈哈大笑,站起來對著他極為豪邁的叉手一禮。
「有飯同吃,有難同當,我不會忘記大師的,本女壯士先行告退。」
「啪。」廣濟大師抓起佛經砸過來,蕭晚之靈活的一閃身躲開,回頭對他得意呲牙一笑,小跑著奔了出去。
肅王照常只能等在門房裡,見蕭晚之出來,忙迎了上去。
「拿到了。」蕭晚之拿出藥膏遞給他道:「你讓北山將這個給福王妃送過去,這個抹上去有些癢,一定要讓周昭忍住了,別去抓。」
肅王接過藥瓶看了看,黑乎乎的粗瓷瓶子,實在看不出來如何珍貴。
他叫過北山,將藥膏遞給他,將蕭晚之的話吩咐給他之後,特地又加了句。
「這個是廣濟大師的靈藥。」
北山頓時緊張了起來,捧著藥膏猶如捧著個易碎的稀世珍寶。
蕭晚之忍不住笑了笑道:「別緊張,就是祛疤痕的藥,快去吧。」
北山忙去了,肅王與蕭晚之借著月色,慢慢沿著山路回攬月莊。
「我讓西海回京城了,明日朝會上讓御史出頭彈劾魏王與魯國公。」肅王邊走邊低聲跟她說道。
「魏王是個極要面子的。」蕭晚之淡淡的道。
肅王稍微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雖說崔昉是個明白人,可以勸阻魏王犯渾,可楊氏卻是個不講理的,架不住她在魏王面前哭訴。
楊氏將魏王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一哭一軟一捧,哪怕楊氏鼓動他謀反,說不準他都做得出來。
「這次江南道之行,可恨的是沒有拿下樑正道。」肅王恨恨的道。
「狗急跳牆。不能逼得太急,得慢慢來。」蕭晚之輕聲安慰他道。
肅王嘆息,他何嘗不明白,魏王一系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