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措手不及,後續軍隊源源不斷衝出城去,博達爾模還道中了明軍的奸計,立即命迄林達達斷後,大軍開始後撤。
那位劉公公看到韃靼軍後撤,呵呵笑道:“將軍神勇,大軍一到,便收復了雞鳴驛,首戰告捷,這可是呈給聖上的一道新年大禮呀”,聽他的聲音,倒不甚尖細,不過語調的確略有些娘娘腔。
何參將矜持地一笑,擺手道:“劉公公謬讚了。來人,傳下令去,命賀士傑、王承憲、鄭一鄂分駐東、南、西三城,畢春、孫大忠追殺敵酋”。
葉御使聞言忙道:“將軍且慢,我軍方至,不明敵情,豈可輕敵貿進?兵書有云: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韃靼人以馬為生,移動能力遠非我軍可及,為今日計,還是先固守城池,派出探馬,待了解敵情後,再做打算才是”。
江彬聽了急道:“大人,敵軍陣腳已亂,趁勢掩殺,必收奇效。所謂兵貴神速,若是等他們穩下陣腳、從容佈置,那便要多費一番周折了”。
葉御使見他只是個下級官佐,不禁拂袖冷笑道:“笑話,兵者,天下之兇器也,用之慎之!舉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日費千金,我大軍方至,立足未穩,糧草供應,皆遠遠拋在後面,後無援兵可恃,前有敵情未明,如此冒進,是為貪功麼?”
江彬雖也略懂兵書,可是所知有限,被他一堆什麼千呀萬的話說的暈頭轉向,張口結舌地答不出話來。楊凌雖不懂軍事,可是也看得出眼下明明把韃子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趁勢追殺,韃子必然難以組織有效的反擊。
而且那時代軍隊的指揮系統本來就不發達,再加上士兵的組織性差,效忠性更差,那些普通士卒打仗幾乎全靠一股銳氣,所以有時出現幾萬人馬打敗幾十萬大軍,決非演義誆言,而是確有其事。
一支軍隊可能帥旗一倒,大軍就兵敗如山了,想再組織起來十分困難。現在韃子明顯是處於潰敗階段,可是這個書呆子如此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生搬硬套些兵書戰策,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葉御使雖是個從五品的文官,何參將卻不敢不重視他的意見,監軍監軍,豈只是監軍之責,實是負有軍隊指揮的最終決定權,他沉吟一下,向江彬問道:“攻城敵軍有多少人?”
江彬忙道:“回大人,昨夜只有百十名韃子前來擾城,但今日凌晨突有近三千之眾強行攻城,方才又有近千敵軍拉了兩門大炮來,若非將軍來的及時,此城現已失守了”。
葉御使聽了說道:“如何?敵軍不斷增兵,顯然後援不斷,蔫能不謹慎從事?”
何參將遲疑片刻,回首道:“劉公公以為如何?”
這兩位監軍都是臨時抓來應景兒的,葉御使是因三年大考之期已至,來宣府考核地方官員政績的,劉公公是內宮二十四衙門中鐘鼓司的掌印太監,奉旨出京採買的,結果回京途中被八百里加急快馬截了回來,和葉御使一道充任監軍。
他雖地位低微,卻是最能時常見到皇帝的人,何參將也不敢不重視他的意見。這位劉公公在內監中職司低微,雖為監軍,倒也不敢囂張,一路之上都十分謹慎,唯恐露了怯。
方才聽了葉御使的話,他心中已暗自盤算:“我們大軍一至,便將雞鳴驛拿了回來,可謂大功一件。若是挺軍急進,再立一功,固然是錦上添花,可是若真如葉御使所言,萬一韃子另有伏兵使我軍受挫,我未盡監軍之責,豈不受聖上責斥?還是小心為上”。
想到這裡,劉公公微微笑道:“何將軍勇武,葉御使有謀,咱家鼠目寸光,也說不上什麼見解,不過大軍長途跋涉,疲憊不在敵軍之下,若貿然追擊敵軍,萬一有個閃失,反而不美。
現在鄭參將、宋參將正率軍自涿鹿、赤城夾攻韃靼軍隊,又有遊擊將軍齊廣勝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