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一孕傻三年的狀態,只要沒人提起來,靠她自己想起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之後新年臨近,今年照舊是要在鄭家過年的,畢竟顧西弦在顧家除了顧建瑄,沒別的親人,而他目前跟顧建瑄也始終維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
要解開這個心結,還是需要時間。
顧建瑄也知道這個事情,他也不強求,總歸做錯了事情要得到懲罰,事實上,能得到顧西弦的諒解,他已經非常開心了,現在一心一意做個二十四孝的好爺爺,經常過來看望顧安辰。
但是鄭雨桐對於長輩總是心軟的,如果過年他們去鄭家,留下顧建瑄一個人孤零零的有些太可憐,因而鄭雨桐問顧西弦,能不能將顧建瑄接到鄭家去,他們鄭家人丁也不興旺,多一個人還多一份熱鬧。
顧西弦心裡是同意的,但是臉上卻表現的淡淡,在鄭雨桐許下了一堆將來要補償的事情之後,“勉強”算同意了。
鄭雨桐不知道顧西弦的心裡,還在高興他竟然這麼好說話,殊不知,自己又被算計進去了。
不過即便知道了真相,鄭雨桐大概也反抗不了,誰讓顧西弦將她吃的死死的呢。
大年二十七,顧安辰小朋友出生五十天的時候,他們去了鄭家,今年鄭暄鄭曜的孩子都不能回國,一個要忙著一個跨國公司的收購,一個則帶著妻子去了不知哪個研究室研究學術,過年也沒辦法趕回來,於是他們一商量,都聚集在鄭家老宅過年。
這幾天天氣很冷,不過老宅燒了暖氣,暖烘烘的一點都覺不出來,鄭雨桐鮮少出門。但是她還是需要去一下祠堂。
自從鄭伯安過世,她很少涉足這裡,不是忘記了那個曾經對她極好的老人,而是鄭雨桐心裡內疚。
因為鄭伯安對她很好,她也非常敬重愛戴他,所以才會在發生這件事之後,受到極大傷害與觸動,一直不敢去。
鄭雨桐無數次的後悔,如果當初在真相沒有大白,鄭戎追求她的時候,她立刻堅定拒絕就好了,就不會被鄭家旁支的人聽到,就不會將他氣死。
這件事在鄭雨桐心中盤桓許久,一直無法釋懷,而過年他們也要去這裡上香的,她不能再逃避。
顧西弦對鄭雨桐的情緒很敏感,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詢問之後得知了原因,他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只能安慰鄭雨桐,但顯然沒什麼用,因此他給鄭暄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
鄭暄是鄭雨桐的二叔,是長輩,他說的話,或許比顧西弦的安慰更有用。
鄭雨桐在被鄭暄叫過去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不知道二叔叫她有什麼事,之後在過去後看到鄭戎也在,就更是迷糊了。
不過鄭暄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今天叫你們過來,是為了你們爺爺的事情。”
一聽到這件事,鄭戎跟鄭雨桐臉上頓時沒了笑意,鄭雨桐心裡湧上來一陣悲傷,連忙低下頭去,將眼淚咽回去。
鄭戎也好不了多少,他內心的愧疚不比鄭雨桐少多少,反而更加沉重,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見到兩個小輩的反應,鄭暄出聲安撫:“我今天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批評你們,而是想解開你們的心結。這件事,並不是你們的錯,我跟你們三叔也是有錯的,我們應該先早一步調查清楚,而不是就這麼信了鄭戎,而且在我發現的時候,也應該阻止到底,說到底,我們都有錯。”
“不,二叔,是我的錯。”鄭戎捏著拳頭,死死壓抑著心裡的愧疚。但語氣依舊帶了些哽咽,聽起來悲傷至極,“我不該沒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是我不孝順。”
“事情都過去了。”鄭暄道,“你也是情之所至,又沒調查真相,說到底,還是造化弄人。如果真的愧疚,就去你爺爺靈前道歉,相信他不會怪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