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試試動動腳趾頭?”
眼瞅著胡千里努力再三。腳趾頭卻也只是微微抽動了幾下,納九爺臉上擔憂的神色更重,猛地回頭朝著手捧傢什箱子的九猴兒低聲吩咐道:“趕緊去開了口外捎過來的那罈子馬寡婦燒刀子,再取了倒走風的傢什過來備著!”
低聲答應著,九猴兒飛快地從手捧的傢什箱子裡取出了個拳頭大小的軟皮物件。而站在九猴兒身後的另一個火正門中小徒弟,也是忙不迭地捧過了一個只有柚子大小的黑色酒罈。
劈手抓過了那火正門中小徒弟遞過來的酒罈子,納九爺猛地喝了一大口烈酒,用力噴到了胡千里腳脖子上的傷口處。也都不看一眼被那烈酒蟄得猛地咬緊了牙關的胡千里,納九爺已經抓過了九猴兒送到手邊的那軟皮傢什,用力按到了胡千里腳脖子上的傷口處。
都不用納九爺開口說話。侯在一旁的相有豹飛快地伸手捏住了那顯見得有了年頭的軟皮傢什,猛地一抖手腕子,硬生生把那乾癟的軟皮傢什扯成了個鼓鼓囊囊的模樣。
同樣把手腕子猛地一抖,納九爺飛快地將那軟皮傢什從胡千里腳脖子上的傷口處拽了開去。伴隨著軟皮傢什被用力拽開時發出的輕輕一聲爆響,胡千里腳脖子上的傷口處。已然沁出了一縷比頭髮絲還細的黑血,順著腳脖子蜿蜒流淌下來,瞧著倒像是一條獰惡無比的黑蛇一般!
眉頭緊鎖地看著胡千里腳脖子上傷口處沁出的一縷黑血,納九爺很是焦急地搖了搖頭:“壞了!用倒走風的傢什都拔不成毒。。。。。。估摸著這日本人調教出來的地蜂蟄刺上頭,是用了見血成膏的虎狼藥!胡師弟,我再試試旁的法子,要是還不成,那就只能。。。。。。”
強笑著朝納九爺擺了擺手。胡千里一向冷硬的臉上,此刻卻是泛起了一絲往日裡難得見到的笑容:“師哥,倒走風的傢伙什都不管用。您就甭再打算用嘴朝外硬嘬了!萬一這日本人在地蜂蟄刺上還用了旁的虎狼藥,那咱們可不一個沒治好、再白饒進去一個?叫我說呀。。。。。。師哥,咱門子裡頭那刮骨去毒、截脈療傷的手藝,這時候可當真到了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用力搖了搖頭,納九爺沉聲應道:“千里,門子裡治療毒傷的法子。刮骨去毒、截脈療傷的路數,從來都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上!這裡頭的道理,你可也都明白。。。。。。”
強笑著朝納九爺擺了擺手。胡千里低聲笑道:“刮骨去毒、截脈療傷,留命不留形。。。。。。師哥,我也都到了這把子歲數了,還那麼講究個形貌做派幹什麼?這要不是想著身上還有幾手調教玩意的活兒沒傳出來。。。。。。”
話都還沒說完,從胡千里等人待著的屋子外面,卻猛地傳來了御手洗遷那硬著嗓門的一口京片子:“納九爺,有些重要的事情商談,可以讓我進去嗎?”
猛地轉過了身子,納九爺緊盯著屋門外傳來問話聲的方向,一雙手也早都緊緊捏成了拳頭。。。。。。
擱在方才場面上的情形而論,岸口已然是叫胡千里用袖底風的手藝、悄沒聲撒出去的錢蝨子收拾了個底兒掉,甚至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扒拉下了身上衣衫、滿場子亂蹦亂吼,輸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兒。
可也就在片刻之後,胡千里腳脖子上叫那壓根都沒摸明白來路的地蜂狠狠蟄了一傢伙,當時便叫胡千里猝不及防、痛叫出聲。也都還沒等大驚失色的納九爺與相有豹衝到胡千里面前,那隻蟄了胡千里的地蜂卻已經鑽進了河沙、木屑之下,溜了個無影無蹤,而胡千里也已經頹然跌坐在地!
有了這麼一出場面,站在場子外面的那些個日本人頓時便扯開了嗓門吆喝起來,只說這一場比鬥蟲豸是平分秋色、不分勝負。要不是易先生搶先站出來穩住了場面、讓火正門中諸人先將胡千里搭下去療傷,青、洪兩幫的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