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會這樣跟我說話,真真是怪了。原來是在逗我呢。”
衛子默又拉起我,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瞅著我,可憐兮兮的說:“人家看你這些日子受了這許多可以,想逗你笑一笑,這也不成嗎?”
我吐……
我定了定心神,免得被這人妖迷糊,我兇巴巴地看著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兇惡些:“以後少給我灌迷魂湯。”
衛子默繼續裝可憐,道:“你不喜歡這樣嗎?那你喜歡怎樣?”
我破敗地放棄,決定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於是笑道:“我們去喝酒吧。”
“原來阿碧想把我灌罪,你真真是個壞東西。”
“……”我一頭栽倒,險些當場昏過去。衛子默眼疾手快的扶起我,嗔道:“雖然爺我皮囊生地這樣好看,你也不用被我迷倒啊。你這女子,真真不知道矜持……”
我狂翻白眼,就差沒口吐白沫了。
衛子默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自己熟門熟路的掂量起酒壺放進一旁熱著的銅壺熱水裡,下頭的炭在“撲哧撲哧”的急燃著,銅壺裡冒出乳白的熱氣,撲在衛子默纖纖細手上,泛出微微的桃紅。
那酒壺又是翠綠翠綠的碧色,這樣看來,衛子默的手真真好看極了。我豔羨的看著那雙手,在看看我現在這雙手,差了天跟地遠。
衛子默輕輕的把酒壺放在銅壺中央,魚眼的小泡泡眨巴眨巴的,發出細微的“咕嚕咕嚕”聲,一切都是那樣美好。我腦子裡下意識的一過,此後,這副畫面,永生永世的刻在了我腦子裡,再也揮之不去。
我和衛子默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那壺酒,看著瓶身上冒出的蒸氣,而後又漸漸散去。屋子裡暖暖地氣息仿若春天。只聽見我和衛子默的呼吸聲,以及酒壺炭爐的響動。
忽然間,腦子冒出一個人,東方語堂。我記得他跟我說過“泛舟碧波,了此一生”。那樣的境界,似乎就跟現在一樣?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煮酒論梅,雖然,我並不懂得“論梅”。
心裡衍生一個奇怪地想法,若我跟衛子默是一對,若他不像楊官,那該有多好?
該死的,他偏偏跟楊官生的那樣像。每每見到他,我總想去與楊官的過往種種,往往心痛難耐,痛不可抑。
衛子默見我這樣直盯盯的看著他,也不在意,他對上我的眼,直勾勾一笑,繼而低下頭去,轉弄著那壺竹葉青。我接觸到他的眼神,臉立刻紅了一片。被他那樣一看,魂也去了一半,紅顏,果然是禍水啊。
又默然了半晌。酒終於燙熱了。衛子默拈起一塊手帕拿起酒壺,又以一根竹軟夾夾起兩個玉杯在熱水裡一燙,在我二人面前各放一隻,續滿了酒。
杯子翠碧的顏色映襯地酒色也那樣翠綠,看起來嬌豔清澈,剎是好看。我舉起杯子放在鼻前嗅了嗅,溫暖的清香逸滿鼻頭,迷人醉醒。
許久我才回過神。側頭看著衛子默,淡淡的說:“很香。”
衛子默拿著酒杯,也如我那樣放在鼻下深深的嗅了嗅,他另一隻手輕敲著桌面,不置可否的看著我。靜謐中,只有他“篤篤”的敲聲響動。我約莫知道他此時是不願意開口說話的。我也懶得開口。
杯子放到唇邊。我試探的淺呷了一口,沒什麼味道。竹葉青本就極純。又被燙熱了,這樣一小口下去,確實不知道什麼味道。
我乾脆一仰脖子,滿滿一杯酒下了喉。溫暖的液體極緩極緩的滑進喉嚨,帶著微微地辛辣,彷彿要把我全身的毛孔也要傳遍一樣,這樣顫粒的感覺,當真愜意。
我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笑著舉到衛子默面前:“如此美酒,怎的不喝?”我悽楚一笑:“莫非是因為面對著我,全然沒了興致?”
衛子默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而後也一仰脖子,幹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