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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淅淅瀝瀝地沿著琉璃瓦落下,濺到廊下的石階地上。

這場風雨在皇上大婚之日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遲遲沒有停止的意思。

皇上大婚後,仍然住在紫心殿。諸臣少了一份心事,心裡都高興得很。朝廷下上一團喜氣,終於漸漸衝散了先皇駕崩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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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婚後,仍然住在紫心殿。諸臣少了一份心事,心裡都高興得很。朝廷下上一團喜氣,終於漸漸衝散了先皇駕崩的陰影。

在去往北疆的官道上,那兩個牢頭仍押著犯人趕路。那年輕的犯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連愚山。

謀逆之罪不比其他罪名,即便趕上大赦天下,也不是人人都可免罪。連愚山的父親連靖文和其他幾位牽連此案的官吏,因為素來為官清白,人品正直,被朝廷上幾位大臣聯名上奏求情,因而獲得了減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均由死囚改為流放,抄家收公。

連家因著老丞相連清的面子,朝廷上下又有不少老丞相以前的門生弟子照應,家倒是沒有充公,只是跑的跑逃的逃,人口凋零,荒涼蕭寂。

連靖文與那幾個同僚同被押往北疆流放。連文相一病不起,連靖宇榻前伺候,不敢離開。連夫人獲赦放了回來,因為受到種種打擊,神志竟然糊塗了,初時只是發呆,別人跟她說話不太明白,後來病情漸重,發了幾次瘋,便也倒在了床榻之上。連靖宇要照顧家裡這兩個病人,整日憂心忡忡,焦頭爛額。

自那次託喜丸的照顧,連靖宇進天牢看了連愚山一次後,再沒有機會進去。後來聽說他們父子都被改了流放,連靖宇上下走動,找父親以前的門生託了關係,才打聽到了兄長流放的日子,終於趕在他們出城前見了一面。只是連愚山與他們流放日子不同,連靖文在城北門守了三天也未守到,卻不知他們是從西門出的城。

連愚山隨著兩個牢頭上路,又行了幾天,那種徵兆越來越明顯,人也越發虛弱。

小四頭幾天還看這個清清秀秀的小子不太順眼,嫌他走路太慢誤了行程。可後來見他實在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便懶得動手教訓他了。又見他無論怎樣都咬緊牙關挺了下來,一步一挨地跟著他們趕路,倒隱隱有些佩服他,覺得他不像以前押送的那些家門敗落的書生子弟,一路上哭哭啼啼期期艾艾的,走不了兩步就打軟。

此時快到正午,豔陽高照,晃得人眼花,更是悶出一身的大汗。

老王看見前面官道上有家茶水鋪子,對小四道:&ldo;過去歇歇吧。&rdo;

二人押著連愚山來到鋪子前,在涼棚下找了張方桌,坐下休息。

點了壺涼茶,小四、老王骨碌碌一人灌下去三大碗,方才覺得舒慡了。

老王抬頭,見連愚山捧著茶碗的手有點抖,皺眉道:&ldo;你連喝個水的力氣都沒有嗎?&rdo;話剛說完,就見他手一抖,茶碗落到地上,!啷跌得粉碎。

連愚山伏到桌上,一手支著自己,一手扶到腹上,微微喘息。

小四又忍不住跳起來要罵,這摔碎了茶碗可是要賠錢的。卻見犯人身子晃了一晃,竟從茶桌上滑了下去,落到地上。

二人嚇了一跳,老王過去扶起他,見他氣若遊絲,臉色青白,顯是堅持不住了,忙道:&ldo;喂,你怎麼了?哪裡難受?&rdo;

連愚山說不出話來,只是雙手緊緊捂在小腹上。他身子雖然虛弱,腦子卻還十分清楚。

這個孩子,只怕、只怕保不住了……

連愚山心裡一陣酸楚,眼角落下淚來。

那夜與雲珞歡好後一個月,他在天牢裡便知道自己有了孕。瓊華誕子丹到底是天下靈物,從不會失常。連愚山在百澤內海住了多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