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不早了,瑤華起身乖順地道:“父親、母親早些歇著。”
等瑤華出去了,陶正安這才冷著開口,“常寧伯夫人上次過來,都說了些什麼?”
大太太本欲不理陶正安,卻聽得他問起這個,只能硬硬地開口,“沒有什麼,不過是聽說我病久了來探看。”又看陶正安的表情深沉,“老爺的意思是?”
陶正安冷冷地道:“我能有什麼意思?這時候能依靠誰,還不是要自救試試。”
剛才還抱著要辭官的念頭,現在口氣中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大太太顧不得其他,忙問道:“是不是那位張京大人給老爺出了主意?”
陶正安道:“他是大理院的人,又和我是同門,聽到些傳言忙來知會我,只是說讓我去找莊親王爺試試。”
聽到莊親王爺,大太太身上又有了些氣力,掙扎著坐起來,“老爺提到常寧伯家,莫非常寧伯和莊親王的關係……”
陶正安道:“也沒明說,大概是如此,朝中也有傳言常寧伯是莊親王的人。”
大太太心裡一動想說常寧伯夫人上次來訪說不定是看在靜妃的面上,想想陶正安剛才的嘴臉,卻沒有開口。
兩個人躺在床上歇著,各自懷著心事睡不著,卻又無話。
……
第二天,容華忙於府裡的事,將新選上來的小丫鬟帶著去各房裡,先去老夫人那裡,老夫人笑著看了看,問了幾個丫頭些話,留了兩個老實本分的小丫頭,那兩個丫頭的母親進去謝恩,老夫人笑道:“不用謝我,都是看中你們肯做事的,才會給機會,我又見這個獨獨喜歡才留下。”
幾個人聽得這話得意思,又忙謝容華。
從老夫人屋裡出來,又將小丫鬟帶去給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選了,將人都安排妥當,已經到了下午。
到了第三天,錦秀早早起來看天氣,並沒有要下雨的徵兆,進屋說與容華聽,“定然是那道士胡說的。”
容華向窗外看看,這幾日關心會不會下雨的應該不止她一個。
收拾妥當,容華去老夫人屋裡,服侍老夫人吃了早飯,才回到院子裡,錦秀就來道:“孟家送了禮物過來,派了兩個婆子,還說要謝謝少夫人呢。”
孟家的態度不應該十分冷淡嗎?怎麼倒一下子變了個樣似的。
容華回到房裡,馮立昌家的將孟家的兩個婆子領了上來。
兩個婆子笑容滿面,先向容華行了禮,其中一個穿蔥綠色衣衫的婆子先開口道:“我們家大爺已經去接大*奶了。”
先說了研華已經回到孟家去了。
容華點點頭。
那婆子接著道:“多虧有八姑奶奶照應著。”說著訕訕地笑笑,“那晚大*奶只說要回孃家看親家老太太,卻也沒發現大*奶還在為香巧姑娘的事難過,這都是我們下人的不是,太太、大爺也是罰了我們的,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容華放下手裡的茶碗,這種話會到她面前說,一方面像是要將事說清楚,另一方面生怕她會怪罪似的。
難不成是研華說了什麼?
一絲懷疑從容華心裡閃過,臉上卻不動聲色,客氣了幾句話,讓木槿包了回禮送那兩個婆子出去。
容華剛拿起本書來看,還沒翻兩頁,木槿撩開簾子進門,“外面似是掉雨點了。”
錦秀半信半疑地出去看,回來也道:“真的掉雨點了。”
如果今天京城真的降下一場大雨,那道士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鐵口直斷。
天漸漸陰起來,到了下午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不到片刻的功夫變成了雨幕,天氣頓時涼爽了許多。
雨一直不停,容華帶了錦秀去薛夫人房裡。
亦雙正陪著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