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會風尚,秦漢時期即有“關東出相,關西出將” 無風注:《後漢書》卷五十八虞詡傳 的說法;北朝後期,鮮卑軍事貴族與北方漢姓土族結合,形成集團勢力——關隴集團,關隴集團成為西魏、北周、隋和初唐統治的基礎。
河北自戰國時起便一直是抗擊北方遊牧民族的前沿重地,河北勁悍習戰民風的形成與這一點有很大關係。自趙武靈王改制,胡服騎射,河北精兵,為天下雄。另一方面,河北的政權相當大一部分是由起自塞外的遊牧民族所建,這些生長、生活於馬背上的民族,男子皆精於騎射,是天生的戰士,平時遊牧馳獵,戰時出征打仗;而且,那些人據塞內的遊牧民族大都能夠接受漢族先進的文化。這樣,新興民族初起的銳氣、遊牧民族宜於征戰的天性和對於漢族先進文化的接受,幾個方面相結合,所形成的力量至少在軍事上令漢族難與爭鋒。
山西、山東、湖北和漢中分處四邊。四邊之地,一般也有比較險要的山河形勢,但這些地域綜合條件不如四角。它們都夾在兩角之間,彼可以來,此可以往,既是雙方聯絡的紐帶,又是雙方對抗時爭奪的焦點。其地形特點也與它們的地位相符,既有供雙方出入的交通孔道,又有可以扼守的險要;而且,它們與中原之間有比較捷近的通道。興起於四角的政治勢力,要想擺脫割據一隅的偏霸局面,向外擴充套件,必先爭兩翼,控制夾該角的兩邊。
山西在整個北方地區具有樞紐性的地位。山西地形的主體是由東西兩側的山脈夾中間一系列珠狀盆地構成的。東面太行山脈構成河北西部屏障,西部呂梁山、中條山與黃河一道構成關中的東部屏障。山西境內山河分佈錯綜複雜,形成了一系列小型珠狀盆地。這些盆地地形都相對封閉,成為一個個相對獨立的小區域。在這些小區域內,分別形成了一些軍事重鎮和重要關隘。它們分別面向不同的方向,顯示出不同的戰略意義。山西的山河形勢使山西具有一種極為有利的內線作戰的地位。山西地勢高峻,足以俯瞰三面;通向外部的幾個交通孔道,多是利於外出而不利於入攻。這是山西內線作戰的有利條件,也是山西在北方樞紐地位得以形成的地理基礎。匈奴劉漢滅西晉之戰、北魏百年興亡的歷程和五代政權的頻繁迭興均能比較典型地反映出山西在北方的樞紐性地位。
山東地形的意義在中國東部的大平原上顯得尤其突出。山東地形的主體是魯中南低山丘陵,三面都是平原,東面為渤海和黃海所環抱。山東的一些重要軍事據點基本上分佈在魯中南低山丘陵的四側,大都依山臨河,控扼一方。黃河在北方地區東西縱貫,為東、西部之間的一條交通大動脈。大運河在中國東部的大平原上南北縱貫,為南北之間的交通大動脈。大運河開鑿以前,淮河支流泗水徜加開鑿,便能連能長江和黃河,從而起到溝通南北的作用。山東便處在這兩條大動脈交匯的位置上。另外,膠東半島為古代海上運輸的一大中轉地。山東在南北之間尤居樞紐性地位。南北對峙之際,山東常是爭奪的焦點。中國政治重心東移後,連線政治重心與經濟重心的南北交通動脈大運河,正處在山東的監控之下,所以山東地位舉足輕重。明初朱元璋北伐以攻佔山東而開啟大都門戶、“靖難之役”中朱棣以躍過山東而南下金陵,尤能顯現中國政治重心東移之後,山東在南北爭衡中的地位。
秦嶺和大巴山脈夾漢水河谷構成漢中地形的主體,兩列山脈平行聳立,東西延綿,漢中便夾在它們之間。秦嶺東端有武關,西端有散關,另有三條穀道,可為漢中與四川之間的通道,它們是褒斜道、儻駱道、子午道。在漢中與四川之間,也有兩條穀道穿越大巴山脈:金牛道和米倉道。漢中夾在關中和四川這兩個上游地區之間,利害關係的膠著程度遠非東部的淮河所能比擬。淮河南北尚有廣闊的地域可作迴旋,在漢中地區則沒有什麼迴旋餘地,南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