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砸個稀吧爛,再在馬主任臉上開點花。可是他攫緊的拳頭又慢慢地鬆開了。他想他已經長大成人,再也不能象過去一樣由著性子胡鬧,給父母添亂了。何況這政策變來變去的,能找誰去評理去。他放下拳頭,自嘲地笑笑,走出了民政局大門。
小鎮情仇8
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回去?他還是不甘心,對,去找鎮上,找鎮長去,這念頭一閃,他心裡又熱呼呼地生起了一片希望。鎮上雷鎮長是他的死黨之一——雷鳴的父親,他從小就認識的,挺和藹可親的一個老頭,記得四年前入伍新戰士歡送會上,雷鎮長還親切地握過他的手,鼓勵他在部隊安心服役,苦練本領,爭取在部隊建功立業,退一步,既是退伍回來 ,鎮上非常歡迎他們這樣的人回來參加家鄉建設。
於是趙志剛從市裡搭車回來,在鎮十字路口一下車,就直奔鎮公所那裝飾一新的八層大樓,在三樓一間富麗堂皇的大辦公室裡,他見到了雷鎮長。
“雷伯伯。”
“哦,是志剛,坐坐。”高高大大、儀表堂堂的雷鎮長從檔案堆裡抬起頭,臉上立即堆滿了陽光般和煦的笑容,“志剛,現在在哪作事?”
真是貴人多忘事,也難怪,人家是日理萬機的一鎮之長嘛,哪還記得你這個小蘿蔔的去向,趙志剛寬容大度地想著,趕忙回答道:剛從部隊回來,想請雷伯伯給安排個工作。
他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你當的是什麼兵?”
“武警兵。”
“會開車嗎?會修理嗎?……”雷鎮長的表情慢慢凝肅起來。
“不會。”趙志剛誠實地答。
“這可難辦了,你又沒有技術。”
“我還年輕,不懂可以學。”
“你這種精神很好,年輕人就要有這麼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志剛,不是雷伯伯不想幫你這個忙,就衝著你跟雷鳴的關係,我也會盡心盡力地幫忙,只是象你這種情況的鎮上今年有十幾個,都來找我給安排工作,我給這個安排了,那個有意見,那個安排了,這個又有意見。全都安排呢,鎮上又確實有困難。所以經過鎮領導的集體研究,一個也不安排,都自找門路,現在全鎮上幾十萬人眼鼓鼓地瞪著,我要開了這個口,破了這個例,別人會抓耙子說我以權循私。我這個鎮長就不好當啦。”老人臉上又堆起了那和藹可親的笑容。
老人說的話在情在理,此時此刻趙志剛卻聽不進,覺得逆耳,覺得對方是在耍花腔,那曾經熟悉的和藹可親的笑容此時在他眼裡卻顯得那麼虛偽。他在心裡冷哼道:當官的,全象你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虛偽,沒勁。
後來老人又說了些什麼,他不太記得清了,大概是說再研究研究,有訊息就通知他之類的話,他知道這是安慰話,再研究研究,那就是沒有下文的下文了。老人還說了一句什麼話,哦,是說雷鳴回來了。嗨,雷鳴回來了又怎麼樣,人家現在是大學生,知識分子,你呢,傻大兵一個,回來還到處討飯吃,跟人家攀什麼?趙志剛煩躁地想著,走出了鎮公所。
小鎮情仇9
走著,走著,他的氣開始慢慢地消了,老頭說得對,好男兒志在四方,有本事自已闖。不安排工作就不安排唄,有啥了不起的,那幾百塊錢的死工資能頂啥用,讓他自由自在地去社會上闖蕩,或許他還能找到一個發財的機會,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業呢。瞧他昔日的那幫同學哥兒們,哪個不是腳踏雙輪騎,腰掛BB機,開口閉口股票、樓花、經紀、女人,一付大款新貴的樣子。他趙志剛哪點比他們差,要頭腦有頭腦,要身體有身體,不就是比他們晚出道三、四年嗎?他就不相信他不可以奮起追之,後來居上。慢慢地他的心境開朗起來,回到家,父親和母親立即圍攏上來,關切地問這問那,他只得撒謊告訴父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