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面上的輔助監督,實際上的“臥底”,戶川徹不只一次跟咒術高層聯絡過,但一般都是他像彙報任務一樣每日向高層彙報五條悟的行蹤,只有一次參與過高層的某個會議。
那天天晴,會議的場所在某棟深宅大院內,明明宅院內部的花園在陽光下顯出生機勃勃的色彩,但是房間內卻是昏暗一片,所有人都藏在屏風後面,只有頂部的光源影影綽綽的照出幾道影子。
“這房間採光也太差了,設計的有問題吧。”小四一進門就忍不住吐槽。
戶川徹深以為然,雖然他只是在會議中途被叫進去問了幾句話,但那並不妨礙他有那麼一刻擔心裡面的人會不會近視。
但是轉念一想都是些老爺爺,眼睛該花的已經花了,於是又釋然了。
這種類似的會議幾乎隔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無非就是咒術界的一些瑣事還有權力分配的事宜,當然還有繞不開的六眼。
整個咒術界對於五條悟的態度很奇怪,他們非常驕傲出了個六眼,將他奉上神壇,似乎有了六眼就可以高枕無憂,再不用擔心咒靈的危害,一有什麼棘手的咒靈就將五條悟叫過去。
但是他們又時刻提防著五條悟,甚至比提防咒靈還要警惕的提防五條悟,時刻擔心五條悟不受他們的控制,擔心那註定要站在咒術界頂峰的力量有朝一日會將矛頭對準他們自己,為此不惜以各種形式在五條悟身邊安插各種“釘子”。
戶川徹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那天戶川徹站在昏暗的房間中央,按照早已編好的說辭應付那些高層的詢問。
無數或探究或蔑視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彷彿作為籠子裡的動物被人圍觀審視的感覺。
但戶川徹卻覺得自己彷彿站在時間之外,看著即將被淹死在時間中的老朽軀殼發出自以為是、高高在上卻又滿懷不甘的吶喊。
於是戶川徹明白了。
他們驕傲的是六眼而非五條悟,他們提防的是五條悟而非六眼,因為前者是個符號,而後者是個有自我思想的人。
如果有某種方法讓五條悟摒棄一切自我意識,成為沒有思想單純作為最強武器、能夠為他們所用的六眼,想必他們會很樂意——以一種大義的名義。
因為他們害怕五條悟。
會議室的裝潢富麗堂皇,裡面的所用的一切東西都有講究,他們用無盡的規訓,各種有名堂的物件堆積起自己顯赫的地位。
但這所謂的地位就如面前華美的木質屏風一樣脆弱,不過是個一戳即破的幻境。
戶川徹清楚這點,眼前的這些高層也清楚這點。
他們知曉自己不過是件內裡腐朽的錦袍,是華貴卻將傾的大廈。
所以他們恐慌、他們害怕,他們牢牢抓住自己僅有的權勢,用盡一切打擊有著任何勃勃生機的年輕人,將可能推翻他們地位的一切希望都掐滅在萌芽的狀態。
但是很可惜,這代最有希望的年輕人是作為六眼的五條悟,他用自身強橫的實力,將自己的命運與咒術界的命運牢牢的綁在一起。
所以這些咒術高層們想動他卻又不敢動,想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