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這個房間,就根本不會有人去細究。
隨著粉末落盡,書頁上的真正內容顯露出來,鉛灰色的文字,但是每個字都工整的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這上面的內容竟然是拓印上去的!
種田山頭火有些眩暈。
難怪!難怪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把書頁填滿!
他一目十行的瀏覽書頁上的內容。
書頁上寫了三段話。
第一段——三天前讓兩個時間短暫的重合一分鐘。
第二段——在今天讓兩個世界重合。
但因為兩個世界本就像即將相撞的列車,對方或許不太清楚,這段文字卻在無形間促進了兩個世界的融合程序,將那僅剩的倒計時徹底歸零,兩個世界在今天開始融合。
而第三段……
種田山頭火的目光凝固了,他一剎那瞪大了眼睛,一種冰冷的感覺從心底泛了上來。
就在這時,手機再度響起,阿道司·福特有了訊息。
“長官,現在阿道司·福特在……”
對方報了一個地名,恰好與書頁上第三段話的一個地名符合,短短几個字,卻如一把重錘直直砸下來,又或許像一把鍘刀,種田山頭火喃喃重複,覺得齒間已經鮮血淋漓。
檔案室遇襲是在二十天前。
而書頁轉移、被做手腳是在兩週前。
——這是一個早有預謀的計劃,對方步步為營,在書頁上書寫未來,如上帝般冷酷又精準的謀劃一個人的死亡。
而他們只是等待,等待一切如鐘錶的指標般滑入註定的軌跡,等待一個人主動的步入無邊的夜晚。
種田山頭火感覺一種巨大的黑暗籠罩過來,他迅速拿出手機,近乎無措的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剎那,不待對面的人反應,他就大聲道:“五條悟,去救戶川徹!”
五條悟站在無邊的荒草中。
這個世界是秋天,荒草染上了衰敗的枯黃,周遭破敗的工廠像是某種失了靈魂的空殼,蕭索又孤寂的立於世上。
就在剛剛,他成功將最上啟示封印,提前平息了一場騷亂。
而幾乎是同時,他得知了一個訊息。
“我們是來找遺志黑的,”靈幻新隆拿出簡報,指給五條悟看,“這是他的同夥,一個俄羅斯人,一個魔術師。”
五條悟看著果戈裡那張熟悉的臉,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同時一股冷意泛上來。
他不是當時救走阿道司·福特的同夥嗎?
他來幹什麼?阿道司是不是也在這裡?
就在這時,五條悟的手機鈴了起來,他接到了種田山頭火的電話,對方說的又急又快,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連起來又覺得陌生。
——戶川徹要死了。
是真正的、徹底的死亡,不會復活,時空的枷鎖也即將被打破——這是戶川徹期盼已久的解脫,但解脫的同時,先於黎明到來的,卻是永恆的黑暗。
五條悟感覺自己陷入了最深最冷寂的夢境,文字編織的鍘刀在觸碰戶川徹的脖頸前,率先落到了他的身上。
風有點冷,拂動草葉窸窣作響,天空陰沉的像是要落下來,不遠處的山麓化為漆黑的暗影。
時間流速的錯位、世界的排斥猶如重擔壓在他的身上。
五條悟感覺自己像是落入沼澤之中,無邊的壓力自四面八方而來,纏的他幾乎寸步難行。
然而他看著前方的山麓。
忽然,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
自新世界三十
戶川徹撥開草葉,向密林深處走去。
此刻正午,但是霧氣依舊沒有一點要散的樣子,只是太陽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