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枚洞口,黑色的血已經凝固了,很明顯是巨毒。
伸手在他的脈搏,心口,鼻息檢查著,希望還能探詢到生命的徵狀,但讓她失望的是,宮清平確實已經沒有生命的氣息。
“……怎麼回事?”她艱難的開口,聲音沙啞的讓她自己都有些嚇一跳。
“啟……啟稟楚姑娘,這……平王是被含有巨毒的金花蛇所咬,金花蛇只有筷子大小,所以很多人也都稱為筷子蛇,是世上十毒之一,中毒者無人能活。”一名太醫上前,嘆息的說道。
楚晚幽盯著床上的人,不死心的再次檢查了一遍,但結果並沒有改變。
她迴轉身來,看著在場所有的人,最後目光停在了呆滯在那兒的飛舞身上。
耳邊聽著眾多的空蕩哭泣聲,讓她彷彿置身如夢裡一樣的不真實,回頭緊緊的盯著床上平躺著的人,她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個平凡知足的只想過一些平凡生活,不怨不恨的男人怎麼如此突然的就死了?
她不願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她的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震驚中有著憤慨。
……
平王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楚晚幽站在大街角落裡,落寞的看著那口棺木的離開,久久無聲,直到那送葬的隊伍在她的視線裡消失,她才轉身離開。
馮雨跟在她的身後,擔憂的上前:“主子……”主子和平王的交情似乎很好,平王的死,讓主子很消沉。
“我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楚晚幽回頭,看著馮雨擔憂的眼神,淡淡一笑。
不知不覺,楚晚幽來到了平王府,她輕嘆一聲,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石公公看見她,紅腫的眼中再次湧出淚光,聲音哽咽:“楚姑娘。”
“我來見見你們夫人。”
“姑娘,請。”
石公公恭敬的把楚晚幽請了進去:“舞夫人自從王爺走後,就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後花園裡,幾天下來,滴水未沾,楚姑娘,您是王爺生前唯一的朋友,勞煩您勸勸舞夫人吧,她腹中還有王爺的骨肉,是平王府所有人的依靠。”
楚晚幽點點頭,看著坐在石亭裡面一身素衣的飛舞,語氣不明的說道:“石公公,你退下吧,吩咐廚房燉好補湯。”
“是”石公公恭敬的退了下去。
楚晚幽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在飛舞面前坐了下來,看著石桌上的琴,眸子微怔,這琴……她彷彿又看見宮清平坐在這裡彈琴的樣子,而她享受著他帶給她的寧靜。
他以這樣的方式如此突然的離開,他還沒有看見他的孩子出生呢?
抬眸看著面容蒼白,眼神空洞的飛舞,停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她抬起手,放置在琴上,纖指一勾,琴聲悠揚,流動的音符在一雙纖指間時而徜徉在水繞青山、漁舟輕蕩的河畔、又時而動情演繹著人間悲歡的片段……
飛舞抬起頭,看著楚晚幽。
一曲終了,餘音繞繞,讓人心神盪漾在其中,不願回神。
楚晚幽抬頭注視著飛舞淡淡的說道:“你和腹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牽掛。”
“……你……彈的很好,和王爺彈的如出一轍。”興許是許久沒有出聲,飛舞的聲音低啞。
“但我不喜歡彈琴,這首曲子只有他彈出來,才是一首讓人真正平靜下來的曲子。”
“王爺在音律上其實很有才華。”
楚晚幽抬頭,看著飛舞,眸光微閃,語氣平靜的說道:“後悔嗎?”
飛舞抬眸,注視著她,空洞的眸中有著不解:“飛舞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楚晚幽站起身,聲音很冷然:“你是古燁的人。”
飛舞斂下眼,平靜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