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滴淚卻還掛在她臉上,外頭笛聲嗚咽依舊,水聲嘩啦啦的,杏兒眼睛一酸,心頭不免也難過起來。
從前可以忘記嗎?真的可以嗎?她輕輕擦掉書月的淚,在心裡輕嘆一聲。
此時在書月的小船後面稍微有些遠的水面上,也有一艘船,船艙外的甲板上一個船伕在划船,裡面傳出的笛聲簡直讓人心碎。
一曲罷了,又是一曲,船艙內的男人坐在那兒眼睛閉著,修長的手執一支玉笛,他生得很是好看,五官似鐫刻一般,鬢若刀裁氣質清絕,偏生這吹出來的笛聲,似聲聲哭泣,催人心腸。
良久,他停下笛聲,睜開了眼,喉頭與眼睛俱都是酸澀一片。
從前他在外徵戰,偶爾思念她思念得厲害了,只能騎馬到無人的狂野之處吹一曲笛子以訴思念。
只是那時候的思念總覺得還有盼頭,如今的思念,卻似這一曲音律,飄散到空中,便再永遠得不到迴音了。
錯在他,錯在他愛著她,去沒能及時抓住她,錯在他如今身懷愧疚,難過似大霧侵蝕,卻不知道該要如何找回來她。
晏杭把玉笛緊握在手中,垂下眸子,一言不發。
這時候,司馬寒在外低聲稟告道:「主子,運送荔枝的人到了,統共運了兩車,不知現下當如何處置?」
晏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以李大人的名義送到端王府一車,再以陳家遠親的名義送到陳府一車。」
書月一覺醒來,船停在了一處荷花叢中,此時已經快到晌午,陽光燦爛,荷影曼妙,她四處看了看,依舊算是清淨,只兩岸偶爾有人路過,那笛聲似做夢一樣,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夢裡還哭了。
最終,書月還是命人回宮去,這荷花再美,也不能長時間地停留此處。
只能等明年再來。
她睡了一上午,在馬車裡倒是清醒的很,回宮之後覺得也有些餓了,用了午膳便去練字,才寫了一會兒,杏兒便高興地進來了。
「公主,陳太醫送了好些荔枝來!都還是新鮮的!您快去瞧瞧!」
書月喜歡吃荔枝,這是杏兒很清楚的事情,但北地哪裡會有荔枝?因此這荔枝從南方運來,便是極大的一件稀奇事!
這讓書月也覺得驚訝,尤其是見到一籃子一籃子擺在自己面前紅彤彤圓溜溜的荔枝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是忍不住問:「怎麼會有這麼多?南方離這裡那樣遠的路,這荔枝是如何儲存得這樣好的呀?」
伺候公主的一個小太監笑容可掬地說:「公主您喜歡吃,那自然有把這東西送到您跟前的法子,您若是喜歡,皇上什麼都能弄來呢。」
書月歡喜異常,剝開一枚鮮紅荔枝,裡面雪白的果肉立即露了出來,汁水豐沛,清甜可口,吃一個便讓人心情大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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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書月是當真喜歡吃荔枝, 連著吃了許多,還是杏兒阻攔了她:「您若是再吃,又該上火了, 到時候嘴角都疼。」
荔枝吃多了,口舌生瘡,的確不好受。
可書月總是想吃,畢竟那荔枝的季節很短, 過了這個季節再想吃就難了。
杏兒勸她, 她就忍住了, 可偶爾趁杏兒不注意,又悄悄地吃了一個,清甜可口的荔枝果肉, 讓她覺得滿心都是愉悅。
瞧見書月這般杏兒就忍不住嘆氣,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