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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首山歌描寫了一位痴情女子思念意中人而久盼不至的惆悵,表現了她對愛情的執著追求。小媚是借詩言情,“望年望月望天開,天開的日子郎未來。”從歌詞就可以感受到,小媚等文采時的心情是何等孤寂,何等惆悵!何等的強烈!床頭藏著一壺好酒,那是等情郎來享用的,壁上掛著鹹魚,那是她從墟場上買來的,也是貧寒的她能夠買得起的唯一的下酒佳餚,這表現了小媚對文采哥的關心,寧可自己受苦也要給他幸福。這酒和鹹魚是演員手中的道具,既適於表現人物的身份,又符合人物的感情。好酒完全變談,鹹魚鰓部脫落,以致魚身都要掉下來了;雖然表面上脫離了實際,但在較長時間內酒會漸漸變淡,鹹魚的鰓部因沒有完全脫水,會被蛆蟲蛀蝕而脫落,卻又是事實,所以這一誇張,表現了“望”的時間之長,從正面襯托出小媚的惆悵和傷感,從而抒發了濃烈的感情。

這山歌是小媚長久以來的心情發洩,以至她連唱了三遍直到眼含淚水才肯罷休,引得大家也欲哭無淚。校長髮現小媚情緒不對,便暫停了一下,到了後臺,小媚情緒很快又穩定了,她的表演真是戲如人生。可能是心裡的不愉快終於一吐為快了,她也真正從自己的心魔裡解脫出來了。很快寧文采與張小媚終於步入正軌,按部就班地開唱了。

開場鑼鼓再次響起來後,寧文采與張小媚合唱了《元宵探妹》《十繡》等,歌詞優美,就讓我全盤道來一份豐盛的安化民俗戲劇。

寧文采:(上)(念)正月元宵到,家家戶戶放花炮。前面鑼鼓響,後面獅子到,獅子到。

(白)有了許久沒有到小媚家裡去,今晚元宵佳節,月色明朗,我不免到小媚家中走走,走哇!

(做出門狀)

寧文采(白)出得門來:明的是月,亮的是燈,左是獅子,右是彩龍,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啊!

(唱)(三流唱)

出得門來抬頭看,人山人海鬧哄哄。

爆竹炸開滿街花,看燈的圍得水不通。

我擠開一個又一個,我轉過一重又一重。

胯襠裡擠得有水滴,鞋子踩脫無處尋。

(邊唱邊舞,頭上翻動摺扇,時而高步,時而矮步,高步彈跳輕鬆,剛勁有力,矮步直腰蹲膝,滑稽可笑)

寧文采好不容易來到街邊上,

(白)來此已是小媚家門。

(幫腔)叫聲小媚快開門。

(白)小媚,小媚,開門羅!

小媚:(內白)叫門的是哪一個?

寧文采:(白)我是你文采哥嘞!

小媚:(上)(白)文采哥來了,我開門來了啊!

小媚:(做開門狀)

(白)文采哥講進!

寧文采:(做進門狀)

恭喜妹子你前也發財,後也發財!

小媚:(白)發財就發財,麼子(什麼的意思)前也發財,後也發財?

寧文采:(白)你前門小店生意好,你後門壯豬三百斤,如何不是前後發財?

小媚:(白)生意靠的是人和氣,興家靠的是兩手勤,那就我夜裡還要在燈腳裡繡花哪!——今晚元宵佳節,你不在街上看花燈,來到我這裡做麼子?

寧文采:(白)莫講起,我在賭場上輸了幾錢銀子,心中有點不樂,要與妹子唱唱詞調,散散憂心。

小媚:(白)我要你莫賭,你偏不聽,我不與你唱。

(轉過身去)

寧文采:(白)都怪那張三,他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賭一場熬一夜,贏得十兩雪花銀]。我想,也是。我做長工一年到頭賺不得幾個錢,何不賭他一場,贏得幾兩銀子好與妹子成親。沒想到——

小媚:(白)